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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於沒看。
不過他知道自己長得肯定和石青璇不像。龍鳳胎一般都是異卵同胞,除了出生時間一樣外,和真正的同卵雙胞胎不一樣。
石青璇的視線看到了寧楚膝上的琴,和他身後的黑豹,再加上他的容貌,縱使是她見慣了世間超絕的人物,也不由得呆愣了半晌。如此的少年,在武林中肯定不會籍籍無名,她怎麼會沒有印象?
寧楚感受到了石青璇的遲疑,不由得勾起唇角朝她友好地笑了一下。他很少笑,所以只是簡單地勾了一下唇角,但眼中的溫暖卻是很清楚地投射了出去。
石青璇更是嬌軀一顫,這抹笑容,和她孃親的笑容是那麼的像。
她一想到她的孃親,才想起她千里迢迢來到此處的目的是為了替她孃親還一個人情。儘管面前的少年容貌出眾,但她一向對男子敬而遠之,對方不主動,她也不會先開口問什麼。石青璇平心靜氣,過了片刻,便把那管竹簫放在唇邊。
一抹空靈的簫音飄蕩在夜色中,此時大堂中的刀劍交擊聲仍不斷傳來,簫音穿插在其中,從一開始的若有似無,到連綿不休婉轉悽迷,寧楚靜靜地聽著,知道這簫音並不是樂譜上所記載過的曲子,而是石青璇信手拈來的閒趣之作。
大堂內的拼鬥聲已停,本來過招的兩人殺意大消,虛擊一招後,各自退開,沉浸在簫音中。
寧楚雙手虛按在琴絃之上,略一沉吟,雙手便動了起來。
其實有人曾經說過,外科醫生和藝術家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種人,有天賦的人才能當之。寧楚的雙手自從不能握那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後,便把那種情緒傾注到了練琴之上。
步三爺根本就不懂音律,也沒人教導寧楚應該如何彈琴,他只憑著內心的情緒,託抹挑勾,隨意彈奏。正如步三爺給他找來這張琴的原因,他的病讓他不能輕易牽動情緒,他只能用琴聲來抒發內心的感情。
在大堂中本來聆聽石青璇簫聲的眾人,正被那如歌如泣的簫音牽動著無數情緒,忽然一聲金石之音平地爆響,錚然響徹整個夜空,竟讓人不知道這琴音是從何處傳來的。
在別人的演奏中擅自穿插…進來,本就是對對方的不尊重,更何況是他們求之不得的石青璇小姐的演奏中?
但卻沒有人提出抗議,因為他們全身心地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琴音所震撼。
簫音本就像是一道不留痕跡的清風,吹拂眾人的心頭而過,就像是吹過那平整的湖面,帶起粼粼波紋。或穿過那山林之中,吹動那樹梢枝葉緩緩而動。但那道清風吹過之後,波紋還是會消失,湖面會重新平靜,樹枝會恢復原樣。
但琴音則就不同,就像一道突如其來的暴風疾雨,敲打著眾人的心田。湖面被豆大的雨點敲擊,再也不復那平靜的景色,那樹林中枝頭搖曳,甚至還有無數葉片被雨打飄零在地。
琴音仿若帶著一股無以倫比的魔力,讓所有人都難以自持,震撼著每個人的心神。
等寧楚回過神時,才發覺簫音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了,石青璇正拿著那管竹簫,呆呆地看著他。
寧楚一怔,知道自己又太過於沉浸,連忙右手一個滾拂,最後的那點颶風急收,正如琴音來時的毫無準備般,收止也出乎意料的突兀。正像一場夏日的暴雨,來去迅疾無蹤。
夜空中又恢復了寧靜,大堂之內已經沒有人能找回自己的聲音,全部都努力平靜已被琴音擾亂的心田。
所有人都無法相信,在世上居然還有人比石青璇的簫音更加令人感慨的音樂存在,卻沒有人知道這琴音是從何處發出來的,所彈奏的人又是誰。
立在當場的跋鋒寒更是心神不定,他之前雖然沒有看到那少年的面目,但卻看得到他膝上放著一張琴。難道這等琴音,竟是那名白衣少年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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