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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兩人的這場爭吵被二老爺的小女兒給聽著了,小女兒在這人堆里耳濡目染學了一身的戾氣,轉身便去大太太那裡告發了,只因她娘本就恨秋媛這個分了她寵愛的小丫頭。
提前聽到了訊息的大老爺怕連累自己的兒子急忙將毫不知情的兒子送出了府,秋媛則被大太太抓住關進了籠子。
這件事最後還是傳到了董峻的耳朵裡,他不顧父親的反對偷偷溜回了董府,然而在看到被大太太折磨的已經不成人樣的秋媛時他卻被嚇住了,他瘋了一樣跑了出去,秋媛的哭喊在他聽來像是惡鬼索命般恐怖。
最後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氣的秋媛被大太太丟進河裡淹死了。
而董峻也嚇瘋了。
這幾場戲都是夜戲,定基調是很壓抑的,連現場的佈景都十分昏暗,黎思行每天在這種地方拍戲整個人都快要掉進深淵裡了。
拍最後一場戲這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紀導一如他往日的拍攝手法,補拍了董峻和秋媛第一次見面的那場戲。
已經在前邊經歷了相愛、背叛等等戲份的兩個人再回來拍這個初遇的戲份時,眼中的情緒是藏不住的。
這正是紀導想要的。
深石高牆的府門外,有翠鳥飛過,啼鳴不止。
花骨朵兒般穿著一襲粉色嫁衣的圓眼姑娘從轎子上走了下來,她對一切都新奇,但又不敢直接去看,便只悄悄的打量。
忽然一陣清風吹過,吹飛了她腰側別著的手絹,她急忙抬手去抓,卻沒抓住。
手絹隨風飛了兩圈,尋親般撲到了拎著行李萬裡歸來的小少爺臉上。
小少爺被糊的一愣,連忙拿下臉上的東西,發現是個姑娘用的手絹,便左右找起了丟手絹的人。
他側頭看見了門前的姑娘,向前走了兩步,問道:「姑娘,可是你掉的手絹?」
姑娘手指卷著袖口,羞怯的緩緩抬起頭來,水汪汪的眼睛裡好似藏著星星,笑容含蓄得像是春天裡開的第一朵花。
她說:「有勞這位少爺,手絹是我掉的。」
……
「過!」紀誠功喊道。
工作人員一擁而上,嘴裡喊著:「黎老師殺青快樂!」
黎思行還沒從戲裡出來,忽然被彩帶撲了一臉,愣神了兩秒才笑了起來。
「好傢夥這陣仗,嚇死我了。」
紀誠功給他拿了一束花,伸手抱過黎思行狠狠拍了兩下。
他說:「孩子,辛苦了。」
「哪的話。」黎思行說,「我不就是幹這個的麼。」
導演鬆開他,說:「對,說的對。」眼中是止不住的笑。
跟他搭戲的小蘇也走過來送給了黎思行一個她自己在劇組編的手鍊,這個劇組每個人殺青她都送一個。
她說:「謝謝黎老師這段時間的指教,這個給黎老師戴著玩兒。」
黎思行接過手鍊看了看:「我都指教了你也就給一個手鍊啊?」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小蘇已經習慣黎思行這麼跟她開玩笑了,不再像之前那樣幹點啥都怕說錯做錯的。
她說:「黎老師您就受著吧,再多要我也沒了。」
黎思行揚了揚眉毛:「怎麼沒?把給導演的那條也給我。」
小蘇連忙捂住自己的口袋笑著跑開了:「沒有沒有!」
逗樂了一幫人。
導演說:「還有我的呢?」
「有。」小蘇其實是有點怕導演的,所以這個手串一直也沒敢往出拿,這會兒黎思行提出來她正好順勢就送給導演了。
導演年紀大了,不太懂這些東西,但拿到手看了兩眼還是給戴上了。
製片這會兒站出來拍拍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