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紅玫瑰白玫瑰(第2/2 頁)

是一片哀嚎聲，搞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極了。

“艾慄，你來啦！”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傳來，原來是小五。

小五或許是最早醒過來的那個，所以梳妝打扮得最快，現在儼然就是我第一天見到它的時候的那樣了。紅得鮮豔，紅得耀眼，紅得看上去沒有一絲白色的痕跡。

我三步並作兩步地快步走到小五那邊，邊走邊問道：“你們都是因為還是素顏，所以完全就不想讓我看見嗎？”

“對啊對啊，素顏怎麼能見人呢！”小五還沒有回答我，旁邊的那朵玫瑰就向我開口了。雖然它依然背對著我在往臉上撲什麼東西，看上去應該是紅色的花粉。

而越來越多的玫瑰也已經由白變紅轉換完成了，興許是每天都做這樣的程式吧，從剛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其實也只過了一小段時間而已。

打扮好的那些玫瑰們又恢復到了當初自信地那個模樣。搖曳著兩片大葉子迎接我。

“其實你們可以不用每天都這樣打扮啊，原來的你們本身就很好看呢！”

“誒？白玫瑰也很好看？”

“艾慄說白玫瑰也好看……”

“艾慄說白的好看？不會吧……”

“白的怎麼可能好看？艾慄肯定在和我們開玩笑。”

不知是不是我的話放在紅心島有些奇怪，玫瑰們一個個的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還用著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原來它們的模樣就該是紅色的一般，生而為白玫瑰就是一種愧疚似的。

我看著它們眼神中豐富的情感變化，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雖然我並不怎麼清楚這究竟是起源於什麼，不過看著玫瑰們這般悲喜交加的模樣，還是有些不開心的。

“你們之前不是說沒有任何人強迫你們嗎？”我用著有些質問的語氣問道。

“是呀是呀，沒有錯啊。”玫瑰肯定了我的問話。

“那既然如此，是誰讓你們覺得紅色好看，白色醜陋的？”

“唔…”小五用葉子揉著花瓣臉，仔細思索了一下，“好像是沒有噢，但是紅皇后喜歡紅色呀，那紅色自然是美麗的。”

之前來到紅心島見到的玫瑰們都十分地歡快，美麗與妖嬈並齊、嬌豔與傲慢並存的它們總是這樣綻放著在陽光之下，沐浴著太陽光線的洗禮，與自己四周圍的綠葉作伴，與自己的夥伴們作伴悠閒地生存在紅心島之中。

但我沒能想到這樣的一種自信的美，竟然是建立在否定自己、嫌棄自身的基礎上的。自信反倒成了不自信的掩護，我不由得感到陣陣心酸。

“我非常認真的再說一次，你們聽好了！”我用著最大的力氣朝周圍喊著，希望讓一百朵玫瑰都聽得清清楚楚，“白色非常好看，我認為白色的你們是最美的！比紅色還要好看很多很多！”

如果這樣的美麗需要花費如此多的努力才能獲得，那還有什麼意義呢？更何況本身也很美，我更加覺得沒有意義了。

“艾慄……”

聽完我的宣言之後，其中有一支玫瑰開口打破了這一片安靜，不過雖然開口喊叫著我的名字，但好像它自己也不清楚要說些什麼一般，除去喊出我的名字外，便再也沒有了後文。

我看著它們一點點的從白色變成紅色，原本素白的玫瑰們又一次掛上了紅色的模樣，看著它們從掩面欲泣到現在的活潑開朗。心中生出些許傷感，或許是因為感慨玫瑰們的無法保持自我吧，也可能是因為感覺到它們這樣的辛勞以及對於自身的否定。

我正想著對這樣的事情能有什麼應對之策的時候，紅城堡的大門突然緩緩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