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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峰敏感地感受到了別冬身上的變化,出來的日子並不久,但別冬看起來入鄉隨俗,越發像一個土生土長的藝術少年,輕鬆又隨意。
冷峰認認真真地愛著別冬,終於消解掉他身上一部分的緊繃,而現在的遠行和各種新鮮的體驗遭遇,正在大步消解掉別冬身上剩餘的束縛。
晚上住在阿爾諾河邊上的旅館,三樓的房間窗外聽得到平靜的水聲,兩人在有一百多年歷史的旅館裡折騰,房間裡的一切都是古董,地板是,衣櫃是,床也是。
到了那種時候別冬突然擔憂:「這床不會塌吧?」
把炕都草塌了的「牛批歷史」還歷歷在目,他真不想在異國他鄉搞出這種賠錢的光輝事跡,冷峰二話不說,乾脆撈起人滾去地板,把沙發上厚厚的羊毛毯子墊在別冬身下。
然而不一會古董木地板竟然開始嘎吱嘎吱起來,別冬一愣,按住冷峰,兩人一停,嘎吱聲立馬沒了,冷峰再一動,地板就又開始帶節奏,兩人面面相覷地忍不住笑起來,唉,什麼都好,就是這事兒,怎麼能這麼不盡興呢,冷峰可不管,繼續撞他的,喘著氣說:「歐洲一百多年的房子裡一般都有亡靈,什麼都見過,說不定這聲兒他們發出來給咱們助興的。」
是嘛,別冬聽著他的鬼扯,然後按住冷峰,翻身騎在了他身上,「那正好。」
冷峰掐住別冬的腰,都來不及說「慢點&ot;,就聽見地板比剛才更快的頻率震動了起來,嘎吱聲此起彼伏,放肆又狂野,還真像一首助興的交響樂。
作者有話說:
明天有
第97章 別人有的,你也要有
地板嘎吱了大半夜才消停,兩人洗過澡又回到床上,一般這樣的時刻過後冷峰都不會倒頭就睡,而是看別冬的情況,如果別冬累了直接睡下,冷峰就就抱著他睡,如果別冬還不累,就摟著他講會兒話。
這個時候講的話總是別具溫情,慾望都退卻了,只剩下深深濃濃的溫柔和依戀。
兩人出來好些天了,冷峰問別冬:「這些天你開心嗎?」冷峰總想把自己擁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給別冬,但他也要確定,這些是別冬喜歡的。
他帶別冬四處轉悠,看藝術品,不希望只是一個引領者的角色,他不想做那種「愛人的世界觀都是我塑造」的那種養成角色,而是希望兩個人肩並肩,一同看風景。
「喜歡。」別冬很肯定地點頭,這是他活了二十年最放鬆逍遙的一段日子,怎麼會不喜歡。
「那這些天咱們見過的吃過的玩過的,你最喜歡什麼?」兩人面對面地躺著,冷峰問道。
別冬微微轉身,仰頭想了一會,而後復又看著冷峰,說:「最喜歡這裡的年輕人。」
「為什麼?」冷峰有些好奇。
「他們都好自由,美術學院的那些學生,廣場上彈奏樂器的,做行為藝術的,喝酒的,在一起聊天喝多了直接躺到地上的……我都特別羨慕他們。」別冬說。
冷峰聽了這個有些出乎意料的答案,有些沉默,別冬的少年時期整個是被禁錮的,雖然現在已經擺脫了那種狀況,他喜歡看自由的年輕人,其實是一種感懷自己失去的那部分。
冷峰突然問他:「鼕鼕,你想不想再念書?」
「嗯?」別冬有些愕然,他從來沒想過。
也不是,在牢裡的那些年是想過的,如果不是那場變故,他應該能順利唸完高中,但他也沒有想過可以念大學,母親沒有那個經濟能力,人渣繼父是斷然不會供養他的,當時他計劃的是,唸完高中就出來工作,爭取早早有能力把母親接出來,至於念大學的事,以後有餘力了再說。
然而一切戛然而止。
他的人生,跟此時在歐洲見到的自由的少男少女們差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