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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倒頭就睡。

儘管一直在心裡跟自己說，什麼都不要想，一切都結束了。然而滿腦子的混亂，好像事情並未結束，反而剛剛開始。

***

皇宮，養心殿。

偏殿中，太子與麟王爺等眾人仍在等候，然而卻始終沒有訊息傳來。所有人的面色都沉寂而嚴峻，預想著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以及應對措施。

眼看著天色開始微微發亮，忽而一名宮人前來稟報：“太子殿下，麟王爺，韶驊皇子來了。”

兩人同感意外，起身看向門外走進來的人。

“太子，麟王爺。”韶驊簡短的招呼之後，直奔主題：“聽說龍帝病體嚴重，御醫們束手無策，我倒有一人推薦，或許對龍帝的病情有所幫助。”說著指著身側的人：“這是我師父，青霞道人。我師父對岐黃之術頗有研究，特別擅長疑難雜症。若太子與麟王爺信得過，我師父願意為龍帝診視。”

所有人都看向這位青霞道人。

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灰色道袍，花白的頭髮隨意用簪子束起，留著柳須，看起來有幾分頑劣之氣。實在看不出有哪裡不凡。若真要找出一點來，那應該算他的神態，不但氣定神閒，還有幾分明顯形於眼梢的得意。

略一沉吟，太子笑道：“早就聽聞青霞道人不凡，難得道長有此番心意，就請道長為皇上診視。麟王爺覺得如何？”

“太子所言不錯。”龍皓麟微斂雙眉，盯著眼前的這位韶驊皇子，神思閃動。

“你們說完了沒有？到底要不要我出手？”老頭沒耐心的挑眉叫起來。

“道長請。”太子笑笑，抬手引他前往正殿。

門開了，太子、麟王爺、韶驊與老頭一起進去。

御醫們退了下來，講述了皇上這會兒的情況。老頭卻是不聽，徑直走上去察看皇上的面色，而後就是診脈。皇上面色沉寂，蒼白，滿臉虛汗，嘴角還有隱約的血絲，正在昏迷之中。

老頭診視了好一會兒，從走出了帳幔。

太子等人立刻迎上去詢問：“道長，依你看皇上怎麼樣？”

老頭頭一次臉色正經：“不好。”

簡單的兩個字，縱然眾人早已料到，但似乎由他嘴裡講出來便是最後的宣判一般。

“可否請道長詳說。”龍皓麟壓緊了冷眉，儘管面色沉寂，心中卻十分焦灼。

“其實與御醫們所診斷的結果大致相同，沒有再說的必要。”老頭搖搖頭，話音一轉卻道：“照我的估計，皇上的身體已經被大病耗損的十分虛弱，無法繼續支撐，像今天這樣昏迷的時間將會很長。如此這病，積攢的太久了，我也無能為力。我可以配一味藥，緩解病情，只要細心調理，或許能再支援個一年半年。”

他的話或許說的太直，畢竟御醫們可不敢將皇上的剩餘生命時間說出來。

太子與麟王爺雖心思各異，但面色一樣的沉重，少頃說：“就請道長配藥。”

龍皓麟沒有質疑。

御醫們只會說皇上病情惡化，恐怕恐怕之類的話，言外之意就是他們連繼續維持皇上生命的能力都沒有。與其如此，自然要把希望放在能自信說出此話的青霞道長身上。另外……

他又看了眼韶驊，很清楚，韶驊之所以將師父請來為皇上診視，不是出於本身的好意，而是怕皇上有個萬一，翩翩會內疚。若是此事完結，想必他就要將翩翩帶往韶國。

“拿紙筆來。”老頭張口喊道。

一旁的御醫立刻捧來紙筆。

老頭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張藥丸的成分劑量配方，然後交給御醫，又叮囑以什麼做藥引，服用細則等。

見事情做完，韶驊便告辭。

出了養心殿，老頭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