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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rdo;

氣氛陡降，平九原地站了一會，嘆了一口氣，慢慢道，&ldo;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倘若有朝一日你我二人分開，這過往的所有記憶也都存在，阿昱，記憶不會騙人，我想留給你最好的。&rdo;

辰昱雙眼微眯，&ldo;你我二人，為何要分開。&rdo;

&ldo;世事無常，難免有什麼變故。&rdo;平九目光不變，微笑道，&ldo;抑或是有一天，我硬要離開呢？&rdo;

辰昱怔了一下，幾乎是震怒道，&ldo;你敢！&rdo;

平九連忙舉起手來安撫，&ldo;你彆氣，我只是舉個例子，你日後君臨天下，後宮眾多，我總歸是不便陪同的。&rdo;

&ldo;我不會。&rdo;辰昱收住怒氣，握住他的手臂，道，&ldo;我這一生，不曾相信過別人，亦沒對什麼人上過心，皇上疑心極重，當年為了打壓太子權勢放任我上位，後來又提拔起安王與我當朝制衡，他不放心焰煌兵權，下令我微服私訪，只不過為了派人除我後患。平九，我從生下來就要算計到每個人，父親一個臉色，或許就關係到一生起落，兄長姐妹邀去做客，總是有別的目的。想要什麼都是拿命去搶的。&rdo;

&ldo;可是我如今信你。我此生只動過這一次心，你曾捨命護我周全，我不會負你，你也不要……&rdo; 辰昱手勁加重，嗓音低下去。

&ldo;無論發生什麼……不要離開。&rdo;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進度！！！

第31章 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曠野上再沒有那麼大的雪了。

春意正濃，沿路迎春花一簇一簇的往外綻開，樹也抽芽了，幼嫩的青糙色，離開北方苦寒的邊境，景色漸漸有了水氣。

軍隊一路南下，每次休整駐紮的時間不會太長，前線戰況膠著，不算明朗，朝堂之上卻不見得有什麼風聲外漏。

對於這些政變黨爭，行軍打仗，平九不瞭解，似乎也幫不上忙。

平九裹著厚衣坐在蒲團上，眼睛看著微張開的左掌。

那道冰線不再像原先那樣看不太清楚，而是主幹貫穿了整個掌心，旁邊枝丫也隱隱約約冒出來，四下延伸，霜花漸漸有些成型了。

近期辰昱是很忙的，戰報日夜不斷的送到他面前，平九有時路過，見他在桌前，身段筆直的坐著，一面沉寂的思索，一面單手輕輕敲著桌面，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眉峰偶爾皺著。

平九看著手掌，無奈笑了一下，心想時間真是過的很快。

你越想抓住它，它就越快的逃離開你，消匿了，就如同沒存在過一樣。

行軍打仗，兩人即便近在咫尺，能夠相聚的時間也不過寥寥，有一日深夜，辰昱來到平九帳內，卻發現裡面一片寂靜，彷彿沒有人。

自受傷之後，內息紊亂，平九體內的寒蠱便再也沒有節制，發作的愈發頻繁，辰昱走進來，平九正半曲著一條腿坐在地上，他臉色慘白髮青，手臂一陣一陣痙攣顫抖，背靠著牆，頭微微仰著，與牆壁相接的地方凝結出一層白霜，痛苦到極致，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兩人對視時，平九瞳孔裡凝出一點焦距，眼底擴散開冰藍色的紋路，他看不清楚辰昱的模樣，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他好像本要走過來，卻不知怎的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ldo;你今日先回吧……&rdo;人影逐漸有些重疊，平九虛弱的笑了一下，&ldo;不必叫人了，我很快會好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