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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芙覺得口渴，喊了金雀兒進來，喝了點水，順便問：&ldo;怎麼了?外面都在說什麼呢?&rdo;

金雀兒規規矩矩站在床邊，侍候著說：&ldo;是三太太。三太太跑去青雲齋，將蘇太太罵了一頓。&rdo;金雀兒平時是穩重的性子，但這個時候，也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竟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但是很快，她便知道自己這樣不好，收住了笑。

&ldo;還是為著給幾位爺鋪面的事情，原說好給二爺西街那間果脯鋪子，結果卻還是給了米鋪。三太太覺得是蘇太太在老爺跟前嚼了舌根，所以去吵架了。&rdo;

對這件事情，柳芙不感興趣。

&ldo;心裡高興就行了，也別太過忘形。&rdo;柳芙叮囑，&ldo;你去跟下面的人說，該幹嘛幹嘛，別嚼舌根。&rdo;

禍從口出說多錯多，柳芙不希望，芙蓉閣裡的人，被蘇氏抓住什麼把柄來。

&ldo;是，奴婢知道了。&rdo;金雀兒嚴肅起來，朝著柳芙一俯身，便出去了。

柳芙繼續躺下去，裹著鴨絨被子想心思。

顧晏怎麼還沒來接她回去?她記得，上輩子的時候，顧晏這回是親自來接她的啊。

第5章

城西的一處宅院，白牆黑瓦，兩扇銅環黑漆小門朝東南邊兒開。

院裡的臘梅開到了圍牆外面來，白雪壓著紅梅，冷香四溢。院子不大，前後兩排屋舍，攏共，也就六七間房，不與富人街的比，倒是比左鄰右舍稍微好些。

上房的門&ldo;吱呀&rdo;一聲開啟，從屋裡走出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來。

原本蹲在屋簷下的男童瞧見了，立即跳起來迎過去：&ldo;曾祖母，您瞧，四叔親自給我做木馬呢。&rdo;

屋簷下坐著的男子沒動，他穿玄色的袍子，桃木簪子束髮，典型的市井小民打扮。

&ldo;允哥兒乖，你自己去玩兒，曾祖母找你四叔有話說。&rdo;老夫人慈愛的摸了摸曾孫腦袋，打發他去了。

&ldo;澄之，你真的不打算去柳家接你媳婦回來?&rdo;老夫人在年輕男子對面坐下，語重心長道，&ldo;她是個不錯的孩子，心腸好，人也熱情，更是孝順。性子是有些驕縱，可也不礙事，你讓著些就是了。&rdo;

&ldo;是她自己跑回去的，我沒攆她走。&rdo;男子回著長輩的話，語氣盡顯恭敬，不過，卻沒有將老人家的話聽進去的意思，依舊忙著手上的活，眉眼微垂，&ldo;她要是想回，自己會回。不想回，我去接她，她也不會回來。&rdo;

&ldo;你呀，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太過冷傲清高了。你以為，你還是小時候的顧澄之啊?所有女孩子都得傾心你，圍著你轉?&rdo;老夫人搖頭，輕輕嘆息一聲，&ldo;要我說，就你媳婦這性子挺好，能捏得住你。&rdo;

&ldo;真娶了一個對你言聽計從的，還不得由著你上天。你這性子，也要人壓一壓。&rdo;

顧晏手上動作停住了，抬眸望著老人家。只一眼過去，便是年逾七旬的老婦人，也得軟了語氣來。

&ldo;好了好了，知道跟你說也沒用。不理你了，我去找老三媳婦去。&rdo;

他生氣?那她還生氣呢，她這操碎了心，為的誰?老夫人心裡不痛快，臉色便也不好了。

顧晏皺眉：&ldo;您就真這麼喜歡她?&rdo;

若不是自己祖母鬆口拍板定下這門親，任憑那柳重山再一頭熱，這親事也定不下來。

&ldo;喜歡啊。&rdo;老夫人一臉認真，原本渾濁的老眼也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