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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芽小姐說得對，從一開始，就是妾身的錯。老爺跟姐姐本來好好的，是妾身橫插一腳，是我的錯。&rdo;

她越說越哭得厲害。

蘇氏手裡的帕子使勁捂著臉，哽咽著，卻不敢大聲哭。

柳重山不想提當年的事情，卻不得不承認。當年的那個雪夜，是他對不住蘇氏，是他喝醉了酒，錯將蘇氏當做自己的妻子，這才釀下了大錯。

是他害得她村裡呆不下去，孃家又回不了。所以，她只能嫁進柳府來，備受各種白眼跟謾罵。

好在她也想得開，一直都好好活著，好好撫養著柏哥兒。

柳芽的閨房裡，柳家幾個姐妹都在，柳植的媳婦小趙氏也在。

柳芽捱了打，半邊臉又紅又腫，小趙氏煮了雞蛋，正用雞蛋擱在她臉上滾著呢。柳芽疼得齜牙咧嘴，想逃開，旁邊柳荷死死將她按住。

&ldo;大姐，你別按著我了，我肩膀都要被你揉碎了。&rdo;柳芽訴苦。

柳荷長得像自己父母，又高又壯，面板還黑，是幹農活的一把好手。柳荷聽妹妹這樣說，直接劈頭蓋臉一頓罵。

&ldo;你現在也曉得疼啊?我看你越來越不懂事了，長幼不分，你竟然敢那樣跟大伯說話。&rdo;柳荷覺得妹妹實在是被慣得有些不像話，再不管管她的話，將來嫁了人，去了夫家，估計也有的架吵了。

柳芽撇嘴：&ldo;可我說的是事實嘛，我哪句話說錯了?&rdo;

柳荷一臉嚴肅：&ldo;你是哪句話都沒錯，但是你的態度有錯。二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好了，還扯別的幹什麼?大伯是你長輩，不管他是對是錯，都有奶奶在呢，還輪不到你說話。&rdo;

&ldo;知道啦。&rdo;柳芽朝天翻白眼，嘀咕，&ldo;真囉嗦，也不知道姐夫跟你在一起，耳朵是不是要起繭子了。你看嫂子多溫柔啊，還親手給我敷雞蛋，都沒罵我。&rdo;

小趙氏不似她姑姑趙氏般生得五大三粗的，小趙氏中等個頭細白麵容。

人長得水嫩好看，性子也端方溫柔。

&ldo;芽姐兒，這回嫂子可是站在大妹這邊的。大妹說你也是為了你好，你得好好聽著。&rdo;小趙氏聲音輕柔，一邊說，一邊還繼續手上的動作，&ldo;大妹說得對，大伯再怎麼樣，有奶奶呢。而且，二妹說大伯沒事，但你不能說。你說了，豈不是叫爹孃為難?&rdo;

&ldo;好了，我知錯了，你們別再罵我了。&rdo;柳芽敗下陣來，耷拉著腦袋，&ldo;等明天，我一定親自負荊請罪，給大伯認罪。&rdo;

&ldo;你有這個態度，就很好了。&rdo;小趙氏開始打圓場，看向柳荷道，&ldo;大伯最疼芽姐兒了，估計這會兒，他也後悔打了芽姐兒呢。&rdo;

柳芙說：&ldo;爹這麼疼芽兒，竟然為了一個蘇姨娘打了芽兒。我想，今天這件事情，只要蘇氏在他面前哭一哭，差不多就可以鬧過去了。&rdo;

&ldo;啊?&rdo;柳芽一聽就叫起來，&ldo;那咱們今天豈不是白忙活了?大伯再寵蘇氏，再信任她，可你才是他親閨女呀。&rdo;

柳芙心涼了半截，只冷冷說：&ldo;別忘了，可還有一個柏哥兒呢。&rdo;

大家互相望了望，都緊閉嘴巴，不再說話。

郭氏無子，只蘇氏生了柏哥兒。其實大家心裡也都明白，將來大房這偌大的家業，都是柏哥兒的。

再疼閨女，可閨女也是外人，頂多嫁妝置辦得多些罷了家族裡的生意，已經嫁出去的姑奶奶不好插手管。

屋裡正安靜著，金雀兒撩簾子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