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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欒出手越發凌厲,然而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對手突然變得靈活起來,看起來就好像剛才對方身上綁著一塊巨石,而此刻那塊被巨石卸下了。因為先前丹闕每一回出手時都有所顧忌,既要算對方的套路以期逼出對方的破綻,又要小心翼翼地周全自己,以免讓對方鑽到空子,這樣一來,行動反而受阻。然而此刻他全然放開了手腳,才真正將平日刻苦訓練的水準發揮出來。不片刻,三欒漸漸落了下乘,出手也不再那麼沉穩。
丹闕使出一套梅花刀法逼得三欒連連後退,一把長刀兜頭劈下,三欒橫刀架住,丹闕立刻拍出一掌直逼他胸口。三欒不得已之下側身躲閃,丹闕手掌從他胸前滑過,突然間手腕一翻,一枚毒針激射過去。三欒情急之下只得收手,急速後退,丹闕的刀落下來,在他胸口上劃出一道口子,不僅如此,他的手腕臨時收力,也被震得痠痛,一時片刻竟抬不起刀來。丹闕早料到他會退,腳步前移,封住他的去路,抽刀再砍。三欒手上無力,只得靠步法躲閃。丹闕左突右斬,令他漸顯疲態,卻又毫無反抗之力,愈發狼狽了。
忽然,丹闕覷準時機,運足力氣一刀斜斜砍了過去!此刻三欒手腕有傷,無法以刀鋒抵擋,勢必矮身躲閃。丹闕同時一腳向他腿下掃去,三欒不得不斜斜跳了出去。他這一跳,起勢匆忙,身體尚未做好準備,只要在此時緊逼,就能叫他更加狼狽。如此再接三招,饒是三欒內功再深厚,亦無法抵擋!
丹闕已見勝利曙光,興奮得瞳孔微微收縮,一招光影劍使得眼花繚亂,幾乎把三欒逼上絕路。就在這時,突然之間,一把匕首從斜裡飛了過來!
那突如其來的暗器和丹闕的刀形成了夾逼之勢,此刻三欒已退無可退,背後就是大樹,往左便會被丹闕的刀砍傷,往右便會被飛刀刺中。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三欒只怔了一瞬間,便義無返顧的向右撲了過去。
&ldo;噗!&rdo;利刃劃開血肉的聲音。
三欒被那飛刀的力量帶著背部撞到樹幹上,那利刃就插在他心口上方不過兩三寸處。緊接著,丹闕的長刀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幾乎不必這麼做,因為那把匕首已要了三欒半條命。
然後,三欒和丹闕一起扭頭望向射出這把飛刀的人‐‐紀舒。
紀舒站在原地,背後的火光使得他的臉埋沒在黑暗中,然而他亮晶晶的眼睛裡當真帶了三分笑意:&ldo;遺憾嗎?&rdo;這句話,是看著丹闕問的。
丹闕不解地蹙眉,三欒卻哈地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他只笑了一聲,就因喘不上氣來而歇聲了。
紀舒一步一步走上前,臉上始終帶著微笑:&ldo;你一心想打敗他來證明你自己,從很小的時候就想了。可惜,你這一輩子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為他要死了。&rdo;
丹闕一怔,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紀舒說的的確是實話,他一直一直以來都想要親手打敗三欒,他之所以沒有和韓錦一走了之,又回到這入嶺山上,一是想毀去今日的赤霞教,二來便是衝著三欒來的。然而就在他幾乎要成功的時候,紀舒那把突如其來的飛刀讓他的這個目的未能完滿達成,並且再也沒有機會達成了。
紀舒走到兩人跟前,丹闕有些警惕地看著他:雖然紀舒為他和韓錦擋下了飛箭,可他並不相信紀舒,並且始終摸不清紀舒的立場。然而紀舒根本沒有在意他,而是走到三欒面前,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三欒抬起手,丹闕立刻把手中的刀往他脖子上又逼近了幾分,他的脖頸上已經淌下了鮮血。然而三欒對自己脖子上的刀置若罔聞,伸手抓住了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匕首的柄,額上因用力而青筋暴起‐‐他將那把匕首拔了出來!
瞬間,他的傷口噴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