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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很快趕到，緊急疏散了車輛和人群，在道口拉起警戒線。

五分鐘後，前方障礙被清除，林深青稍稍鬆了口氣。

途經一間大廈時，她隱約看見那面碩大的電子屏上，已經出現關於他們這輛車的新聞報導。

一輛警車追平了賀星原，示意他開窗，朝他喊話：&ldo;賀先生，我們正在試圖擦撞您車尾的保險槓，您能配合我們嗎?&rdo;

他肯定地搖頭：&ldo;不行，保險槓可能也出了問題。&rdo;

&ldo;您如果繼續往前行駛，再十公里就到海灣了。&rdo;警察提醒他。

&ldo;我知道。&rdo;

警察明白了他的意思：&ldo;我們立刻安排救生船隻。&rdo;

賀星原點點頭，繼續直行。

林深青開始哆嗦，又不敢發問。

反倒是賀星原主動問她：&ldo;還記不記得第一次跟我去賽車場的時候，簽了什麼協議?&rdo;

&ldo;記得……&rdo;她點點頭。

當時她問他，簽了這個以後，是不是把命交給他了。

他說怕就不簽，現在還能反悔。

結果她毫不猶豫揚手簽下，告訴他――來不及了，你好好負責啊。

賀星原笑著說：&ldo;我會好好負責，帶你平安上岸的。&rdo;

林深青顫抖著點點頭：&ldo;那你要是沒負責好，得給賠償金吧……你把錢都打給我爺爺，告訴他，其實我……&rdo;

&ldo;別傻了，&rdo;賀星原打斷她，握住了她的手，&ldo;遺言這東西，你得留到七十年後才有機會說。&rdo;

車子朝海灣疾馳而去，深淵近在眼前，林深青講不動話了，緊緊閉上雙眼，隱約感到車窗被開啟，安全帶被解釦，賀星原最後說了一句：&ldo;這次不會讓你一個人在海上了。&rdo;

下一瞬就是一陣讓人七葷八素的強壓衝擊。

車子衝下海，一片昏天黑地裡，腥鹹的水湧入她的口鼻，把她灌得死去活來。

她的意識陷入漸漸模糊，再睜眼，嗆出一口溫熱的海水，看見了賀星原濕漉漉的臉。

她突然感激涕零。

賀星原卻笑了，謝過一旁給她做胸外按壓的救生員，把她扶起來：&ldo;別哭啊，旁邊都是攝像頭。&rdo;

林深青這才看清現在的情狀。

他們在離岸不遠的救生船上，岸上全是拿著話筒，舉著攝像機的記者。

而她的四周，還是湛藍色的大海。

她使勁捶了賀星原一拳：&ldo;說好的平安上岸呢，沒上岸幹嘛弄醒我!&rdo;她一陣一陣抖如篩糠，&ldo;這什麼鬼地方，你還是讓我死吧……&rdo;

又哭得梨花帶雨，語無倫次地說：&ldo;哭怎麼了?我這種顏值，還怕上電視不好看麼?&rdo;

賀星原一邊笑一邊叫救生員趕緊送他們上岸，又把她揉進懷裡，低下頭輕輕摩挲她的後頸：&ldo;不是上電視不好看，是你一哭，我就忍不住抱你。&rdo;

&ldo;?&rdo;

賀星原嘆息著說：&ldo;本來不想上花邊新聞的，這下明天全港城的報刊頭條，都是賀小公子和他女朋友了。&rdo;

&ldo;……&rdo;

第24章

林深青回到宅子後, 落海的生理反應才慢半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