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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叫我嫂嫂便是,不必如此拘禮。”
鄭袖剛被不分青紅皂白指責一通,乍聽到?柔聲軟語,心頭一暖,眼眶當即便紅,正欲與賀蘭香多?說兩句話,躊躇如何開口的工夫,香風拂過,賀蘭香便已經走出門去了。
雖是秋日,午後日頭仍是毒辣,園中人少了許多?,大多?在房中小憩養神。
賀蘭香沒找著謝姝,猜測她是在王氏那邊,便也?沒多?尋,在廊下乘了會兒涼,看?了片刻魚戲蓮葉,上下眼皮直打架,還不想回去受那洋罪,便起身道:“走,去涼雨殿借榻打個?盹。”
涼雨殿。
賀蘭香到?時,李萼也?在午睡,秋若將她引到?偏殿,好聲道:“夫人儘管歇下便是,若有?需要,只管吩咐,夜宴開始時前半個?時辰,奴婢會專門派人前來領您過去。”
賀蘭香自是十分感激,起床氣消了不少,與秋若淺說了幾句閒話。
這時,小宮女?倉皇跑來,朝著秋若便跪下道:“不好了姑姑,娘娘又被魘著了,怎麼晃都晃不醒!”
秋若臉色一變,與賀蘭香道了告辭,連忙回去了。
賀蘭香倍感蹊蹺,從沒想到?李萼還有?這種隱疾,下意識也?有?三分擔憂,一併跟了上去。
主殿內,女?子叫聲淒厲,素日端莊嫻靜的太妃娘娘,此刻成了擱淺將亡的游魚,躺在榻上面容慘白,身體抽搐,手腳不自覺地抓撓踢踹,力氣也?大得驚人,要四個?宮人才能將她暫且按住。
她滿頭汗水,蒼白的唇一張一合,從嘴裡不斷吐出兩個?模糊的字:“輕舟,輕舟……”
秋若自宮人手裡接過針包,取下細若牛毫的銀針,在燭火上烤了一下,放涼,扎入李萼腕上的穴位,然後是頭上,足心。
施完針,約有?半炷香的工夫,李萼逐漸安靜了下去,慢慢睜開了雙目。
“娘娘莫要動彈,身上的針還取下。”秋若提醒道。
李萼說不出話,輕輕眨了下眼,算是表示知道,直到?看?到?秋若身後的賀蘭香,她才攢了精神,艱難啟唇道:“你怎麼來了。”
聲音嘶啞乾澀,槁木一般,根本不像是年輕女?子能發?出來的。
賀蘭香簡單解釋了自己進宮緣由,因不瞭解內情,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詢問李萼情況,只道:“娘娘好生?養著,妾身就在偏殿,若悶了煩了,只管叫妾身過來,好與您說話解悶。”
李萼輕聲應下,虛弱至極的模樣。
賀蘭香見人無礙,便沒再多?留,也?沒多?問,帶著丫鬟回到?了偏殿。
上榻以後,她回憶著李萼方才喊出的那兩個?字,喃喃重複道:“輕舟,輕舟已過萬重山……”
她皺了眉頭,分外費解,“這李萼莫不是魔怔了,怎麼被魘成那樣還想著李白的詩。”
思忖片刻,賀蘭香理不出個?眉目,乾脆闔眼養神,繼續自己未睡完的晌午回籠覺。
再無雜聲打攪,這一覺睡得頗沉,也?格外香甜旖旎,待等醒來,已是日落時分。
見她睜眼,細辛春燕紅著臉,欲言又止地交代她道:“主子,您以後在外面,萬不得與人同?屋共寢,若是夢話被人聽去,可就麻煩了。”
賀蘭香還惦記著李萼的情況,輕嗤一聲,扶了發?髻坐起來道:“怎麼,我也?在夢裡念李白的詩了?”
細辛:“那倒沒有?,您叫了……謝將軍的名?字。”
賀蘭香手愣住,精神立馬回來了,擰緊眉頭不可置信地道:“我叫了謝折的名?字?在這裡?”
細辛春燕點頭。
賀蘭香輕嘶涼氣,瞬間無比慶幸自己來了涼雨殿歇息,但還有?點不死心,忐忑地問:“我就只叫了謝折兩個?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