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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如此,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幫內好手仍眾,若非新舊勢力傾軋不已,凌戰天不相信有人敢這樣欺上頭來。
浪翻雲不理凌戰天反對的眼光,再盡一杯,才把酒杯倒轉放在桌上,以示這是最後一杯。
凌戰天知道浪翻雲給足他面子,心下百感交集。
浪翻雲第一次把目光從酒杯移開,望向凌戰天道:「戰天,不如今夜由你我護送秋素和令兒,逃離島外,覓地隱居。」他自愛妻惜惜死後,還是第一次這樣積極地要去做一件事情。
凌戰天毫不領情,一聲悲嘯,站了起來,緩步走向窗前,望向窗外明月夜下的洞庭湖。
涼風從湖上徐徐吹來,帶來湖水熟悉的氣味。
窗外的明月又大又圓,一點也不似窗內兩顆破碎的心,滿懷悲鬱。
凌戰天斷然道:「凌戰天生於洞庭,死於洞庭。我若要走,就算乾羅和赤尊信親自出手攔阻,恐怕仍要付出可怕的代價。我擔心的是大哥,乾羅威震黃河,手中長矛,鬼神難測,兼之擅耍陰謀詭計……」
浪翻雲恰在這時長身而起,走到窗前。
兩人一起望向月夜下的洞庭湖,這個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
浪翻雲喃喃道:「還有多少天是八月十五?」
凌戰天想起浪翻雲的亡妻紀惜惜便是病逝於兩年前八月十五的圓月下,知道他懷念亡妻。
凌戰天心下悲嘆。
想他生無可戀,不自殺便是堅強之極。
這人才智武功,均不作第二人想,獨是感情上死心眼之至。當下眼見多說無益,惟有盡力而為、見步行步而已,順口答道:「還有五天。」
浪翻雲沉吟不已,好一會才道:「戰天,回家罷,素秋和令兒等得急了。」
凌戰天知道他下逐客令,其實他肯聽他說了這許多話,已大出他意料之外。無奈暗嘆一聲罷了,轉身離去。
剛推開門,凌戰天又回首道:「在島南觀潮石處,我長期布有人手快艇,大哥只要在石上現身,便有人接應。」欲言又止,終於推門而去。
凌戰天步出街外,夜風使他精神一振,回復平日的冷靜機變。想起浪翻雲昔日英氣懾人,比之如今的頹唐失意,不勝唏噓!
一人在暗處現身出來,是凌戰天手下得力的大將龐過之。
龐過之堅毅卓絕的面容帶著失望,顯然從神色上察知凌戰天無功而返。
龐過之人極機敏,絕口不提浪翻雲的事情,沉聲道:「上官鷹方面派人來偵察,都給我方的人截著。」
凌戰天眼中寒芒閃動道:「若非我念著老幫主,便有十個上官鷹,也早歸塵土。這小子也算了得,勢力擴張得這般迅速。今次我們硬不給他面子,以後的衝突,會更為尖銳。」
龐過之面容不變,沉著地道:「正式鬧翻,是早晚間事,乾羅一到,便是那攤牌的時刻,可恨在那妖女慫恿下,將副座你硬調外放,令乾羅可以在此從容佈置,將我們連根剷除。」
凌戰天冷笑一聲道:「我凌戰天什麼風浪不曾經過,鹿死誰手,不到最後一刻,豈能分曉。」話題一轉道:「明天離去的事,安排妥當沒有?」
龐過之道:「一切安排妥當,行走的路線,除你我之外,只有曾述予一人知道。」
凌戰天聽到曾述予的名字,冷哼一聲,似乎對這手下有極大的不滿。
龐過之待在一旁,靜候吩咐。
凌戰天心想:我縱橫江湖,比現下更惡劣的場面,仍能安然渡過,豈會如此可欺,不妨等著瞧吧。
一輪明月,高掛天上。
好一個和平寧靜的晚上。
凌戰天轉頭望向龐過之道:「過之,今次我們動用的人手,須有兩個條件,首先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