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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言嵐!」墨淮捶地低吼,他想不到仙魔大戰的緊要關頭,言嵐竟然會把困天鏡這種殺傷力極強的仙器交給白嬌嬌保管,以他現在的魔軀,和象徵著純潔的困天鏡極其相斥,連觸碰白嬌嬌都會讓他渾身疼痛。
他身上的傷都是自己弄出來的,看著嚇人實則根本沒傷到筋骨,被困天鏡燙傷的手掌才叫瘮人,
謀劃了這麼久,難道就因為這面鏡子放棄嗎?
他不甘心!
墨淮跪地爬向白嬌嬌,只是靠近都能感受到困天鏡超常的溫度,他緩緩伸出手,以同樣的姿勢再次將白嬌嬌抱起,一手攬著她的肩,一手穿過她的膝彎,步伐沉重地踏出了第一步。
炙熱的溫度幾乎是在消耗他的本命壽元,但他卻走得一步比一步穩,身上的傷處已經不再有感覺,是持續疼痛後的麻木,就算是這樣,他也會將白嬌嬌帶回魔界!
墨淮嚥下口中噴湧的鮮血,吞嚥不及導致嘴角也流下了一道血痕,血液匯聚到下巴尖,凝成渾圓的一滴掉落在困天鏡上。
一陣光波震盪,斜坡處,墨淮蹣跚的步伐一個踉蹌,抱著白嬌嬌一同快速滾落,他用盡渾身的力氣把白嬌嬌的腦袋捂得嚴嚴實實,哪怕斜坡上的碎石、枝葉等異物將他颳得滿目劃痕,他都沒有松過一分。
斜坡見底,在最底下栽種著一顆幾人環抱大小的古樹,墨淮的精神高度緊張,即將抵達平地、在下坡速度最快時,他猛地一回身,以背面攔腰撞在樹幹上,吃痛地悶哼一聲,而白嬌嬌則是撞在了他的胸膛,他見她沒事便鬆了一口氣。
卸力的一剎那,疼痛蔓延全身,墨淮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戰場上黑煙黃沙和白光互相交錯,眾仙首都有些疲軟,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靈力不足的症狀,現在場中殺得最歡的就數銀龍。
他是來戴罪立功的,得讓言嵐好好看看他的決心才行,而且他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銀龍用□□刺穿魔物的身體,將他橫過來一腳踹飛,正好擊中後方的一片魔物,他一直在魔物堆裡活動,不斷地靠近主帥位置,囚車就在眼前!
瞬間,銀龍化作長蛟,騰雲駕霧徑直撞向囚車,囚車的禁制鬆動了一下,眼看有戲,銀龍用頭拼命撞著囚車,用尾巴掃飛前僕後繼的魔物。
禁制已經出現裂紋,銀龍深吸一口氣,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猛地撞向囚車,最後一下,禁制應聲碎裂,剩下的不過是普通黑木,銀龍打個噴嚏都能讓他散架,正在他準備解救白嬌嬌的小徒弟時,穿著黑衣斗篷的人擋在他面前,是於擇。
又來一個擋路的,銀龍撥出一口濁氣,洩憤般抽打於擇,卻被他鬼魅的身形一一化解。
於擇擅長幻術和隱匿,步伐身形讓人捉摸不透,不會拿銀龍如何,卻能讓他累個半死。
銀龍攻擊了半天造成對方零傷害,氣急敗壞地拿尾巴抽打身邊的魔物,他盯著囚車再看看於擇,轉身裝作離開。
算準時機飛速轉身,吐出大量的水,於擇全身都被澆透,在水幕中,銀龍如魚得水,一舉攻破囚車,他俯身拽起墨淮,卻在觸及到他的手臂時就發現了異常。
綿綿軟軟,不似真人。
他扒開墨淮的衣衫,胸腔處果然填滿了稻草!這是一具人皮傀儡,荒蕪之地得天獨厚的沙塵加之魔物的黑煙,讓他們肉眼看不清車中的墨淮是真是假。
正與言嵐纏鬥的雲蘿發現了下面的情況,邪笑道:「你早就猜到了。」
言嵐毫不猶豫地揮劍,「你捨得嗎?」
雲蘿的笑意僵在臉上,言嵐像是話中有話的感覺。
她正欲回嘴,心臟處一陣劇烈的疼痛蔓延,絲絲麻麻持續不斷,對面的言嵐也突然停止攻擊,捂著心臟猛然回身望著嵐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