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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湊過來：&ldo;我那張是湖北黃安的。&rdo;

&ldo;你們說，這意味著什麼？&rdo;

&ldo;是不是我們的部隊要打出去？&rdo;

&ldo;對。我看差不多。&rdo;於喬很自信地說，&ldo;大概要進大別山了！&rdo;

科長走過來，很嚴厲地說：&ldo;製圖員的紀律是什麼？忘了？&rdo;

&ldo;我們自己說說，&rdo;黎曼辯解道，&ldo;又不會出去亂講。&rdo;

&ldo;自己也不許談論！你們簡直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rdo;

三個人吐吐舌頭，各歸原位。

製圖室又恢復了寂靜。

只有筆、尺、圓規在製圖板上挪動的聲音。

河南安陽 蔣村 1947年6月24日

劉伯承、鄧小平到第3縱隊看望部隊，剛進門，情報處處長柴成文便拿著剛剛截獲的一則電訊追來了。

電訊：

共匪劉、鄧部隊正在豫北展開攻勢。國軍前線司令

部發表時事述評，判斷劉、鄧之匪部東進不成，而改為

百竄。他們在豫北發動的攻勢，無非是為他們退回太行

山清掃道路。

&ldo;兵不厭詐，敵人就範了！&rdo;劉伯承扔下手裡的帽子，&ldo;連敵前線指揮部也深信不疑，該我從中舉事了。&rdo;

鄧小平：&ldo;好啊！就讓蔣介石看看劉鄧是如何&l;西竄&r;吧！&rdo;

劉伯承向李達下達命令：&ldo;根據渡一號作戰命令，令各部隊向待渡地點集結。立即出發！&rdo;

鄧小平俯案疾書：

軍委並告陳粟、陳謝：

我野戰軍準備有日（25日）開始出動，月底渡黃

河。

……

大勢中原大勢中原第2章　暗渡陳倉

河南濮縣至山東東阿渡口 1947年6月30日黃河，這條中華民族的母親河似一條黃色巨龍，卷著萬頃泥沙，喚著九天雷霆，煙波蕩蕩，濁浪滔滔。

人道黃河十灘九險，6月伏汛的黃河更是無灘不險。彷彿接了天河，通了地脈，混濁的黃水暴滿了河床。舉目望去，滔滔黃浪，飛騰衝盪，十幾裡寬的河面上浪峰一個跟著一個，沙崩似的重疊起來，滾成巨大的漩渦，發瘋一般沖向堤岸，沒撞碎的又退回去，和接踵而至的浪濤碰在一起，轟隆一聲，拍向半天空，又瀑布似的崩瀉下來，氣勢之磅礴，令人肅然。蔣介石把它比作&ldo;40萬大軍&rdo;，並不誇張。

6月30日，正是舊曆五月十二。橄欖形的月亮從柳枝梢尖升起，慢慢向中空爬去。幽藍的夜空纖雲縷縷，月明星稀。大地在熟睡，除了永遠醒著的黃河，只有夜風吹動蘆葦與菖蒲葉子，發出悉悉碎碎的聲響。

寂靜的夜色中，千軍萬馬預伏在東阿至濮縣300裡河堤附近。

寂靜的夜色中，沿河八個縣的水手走向各個渡口。

船上的樹枝、蒙布在寂靜中揭開了。

船塢裡的大船在寂靜中被推上渡點。

蘆葦、菖蒲叢裡的小船在寂靜中劃出水面。

青紗帳裡的一排排大炮在寂靜中昂起炮管。

一切都在寂靜中進行著。

上午，劉伯承、李達驅車察看了幾個大渡口，對渡船、掩護等任務‐一做了詳盡安排。

李橋渡口的渡河前衛是第6縱隊第18旅。顏參謀長舉起望遠鏡向對岸望去，月光下敵人的哨兵像蟲子一樣在沙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