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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如翡也想早點宰了沈琢,就同意了。
婚事是由二夫人置辦的,戚如翡以為,自己能當個甩手掌櫃。
可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自從婚期定了之後,錢嬤嬤就恨不得,在戚如翡腦袋上鑽個洞,將她前十幾年沒學過的禮儀規矩,一股腦兒全塞進去。
暑氣炎炎,在戚如翡第三次絆倒之後,她徹底爆發了。
「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娃娃,要人教走路!我不學!我十幾年都是這麼走的,也沒覺著有什麼問題!」
說著,戚如翡毫無形象的往地上盤膝一坐,在錢嬤嬤的底線上蹦躂。
錢嬤嬤板著臉道:「那是以前,二小姐,你如今身份不同了,自然不……」
戚如翡打斷她的話:「身份不同,難道我就不是戚如翡了嗎?」
錢嬤嬤被戚如翡問住了。
她看著面前這個,席地而坐,滿臉義憤填膺的小姑娘,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到了記憶中,那個爽朗率性的女子。
她也曾是這般不拘泥於世俗眼光。
戚如翡已經做好跟錢嬤嬤幹架的準備了,卻沒想到,錢嬤嬤看了她片刻,竟然破天荒讓步了:「相府不比將軍府,奴婢想著,二小姐多學些禮儀規矩,去了相府,便能少被指摘些。」
戚如翡不以為意。
她不會在相府久待,誰有機會指摘她?!
再說了,她可是堂堂無妄山的二當家,誰敢嗶嗶,她就提刀伺候!
但嘴上卻道:「相府又不是不知道,我剛被找回來,沒學過那勞什子禮儀規矩,應該不會為難我的。」
這話倒也有理。
之後,錢嬤嬤還是教戚如翡規矩禮儀,但已然不如先前那般嚴厲了,偶爾還會跟戚如翡說些沈家的事。
晝暑炎熱,令人昏昏欲睡。
戚如翡撐著腦袋,歪在水榭的榻上,閉著眼直嗯嗯,聽沒聽進去,就不知道了。
錢嬤嬤見她不感興趣,便不說了,反倒問起另外一件事來。
她道:「這兩天怎麼沒瞧見銀霜?」
因著銀霜是跟著戚如翡來的,不屬於府裡的侍女,平日裡也沒人管她。
但這眼瞅著,後天戚如翡就要成親了,錢嬤嬤才突然發現,從昨天起,她好像就沒見到銀霜了。
戚如翡唔了聲:「銀霜來華京有事,她見我馬上要成親了,就去辦她的事了。」
聽她這麼說,錢嬤嬤便沒再問了。
兩天很快過去了,猝不及防就到了成婚這日。
一大早,戚如翡就被拽起來梳妝更衣,這次的過程,比上次更漫長、更痛苦。
別人家的新娘子,成親這日,要麼是滿臉嬌羞,要麼是手足無措,全福夫人還是第一次看見戚如翡這樣的——
歪在椅子上,滿臉寫著不耐煩,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再不快點,我就要揍人』的暴躁。
全福夫人不敢耽擱,戰戰兢兢梳完頭,立刻跟著侍女去前廳喝茶了,妝容這便算完了,侍女們見戚如翡這般,也都識趣不往她面前湊。
察覺到身邊的人都散了,戚如翡才扶著千斤頂似的腦袋,懶散掀開眼皮。
只看了一眼,戚如翡瞬間被嚇的蹦起來,驚恐道:「嬤嬤,鏡子裡有個長得像猴屁/股的妖怪!」
錢嬤嬤:「……」
戚如翡再看一眼,表情徹底崩了。
那個長得像猴屁/股的妖怪是她!
「嘭——」
戚如翡一掌劈下了妝奩臺的一角,怒氣沖沖道:「把剛才那兩個老妖婆給我抓回來,我要……」
話還沒說完,前院突然傳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外面有侍女忽然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