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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道者與吉姆一路無話，他只靜靜地盯著車窗外迅速向後撤去的樹木。

戈登和安德魯斯神父也是默默地開著車，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

前頭，警長卡車的右後尾燈開始慢慢地閃動，戈登隨著放慢車速向右拐去。他們的左側，樹林的盡頭，突兀而起的便是莫格郎山脈的裡姆峰。

警長的卡車小心翼翼地行駛在只有一股道的窄路上，慢慢拐過一個死彎之後，道路平直起來。警長的後尾燈一亮，車停下來，戈登也跟著停下來，吉姆小跑著過來，示意戈登把窗玻璃搖下來。相反，戈登開啟車門走下來。&ldo;什麼事？&rdo;他問。

&ldo;過來&rdo;，警長說。他敏捷地走過自己的卡車，站到道路的中央，&ldo;眼熟嗎？&rdo;

戈登點點頭，一股冷氣傳遍全身，雞皮疙瘩爬上手臂，這是他夢中曾走過的地方，他認出了一些樹的總體輪廓，甚至腳下的路都感到熟識。&ldo;這是我夢到過的一個地方。&rdo;

&ldo;我也是。&rdo;

吉姆搖搖頭，&ldo;我不明白&rdo;，他朝卡車點了一下頭，&ldo;我們那位朋友也不吭氣。&rdo;

&ldo;我們在浪費寶貴的時間&rdo;，艾利阿斯兄弟從車裡說。&ldo;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rdo;他的聲音在暗淡的森林裡顯得更加洪亮和充滿威嚴，似乎還透著一種緊迫感。

艾利阿斯兄弟，面板棕黑，只在腰裡纏了塊布，手執長矛，站在一堆聖火前，周圍許多武士靜靜地站著。

安德魯斯神父對著幻影閉上了眼睛，想強將這不想見到的一幕逐出腦際。

他們繼續前行，直奔垃圾場而去。

當快來到垃圾場的鐵鏈門前時，遠遠望見一輛卡車擋住了去路，擋在入口處。

布蘭德&iddot;尼古爾遜的百事運貨卡車。

戈登下了車，心砰砰跳著。卡車內空空的，門敞開著，用來拴卡車後門的帆布帶子在風中搖擺著。

&ldo;靠後！&rdo;警長命令道。這時他也跳下車，持槍跑過來。

可待他前前後後、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之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什麼也沒有。

&ldo;&l;就像雜草要收集起來付之一炬，它也有壽終的一日，人子將派來他的天使，將他王國裡所有的罪孽及所有做惡者收擾起來，投入火的熔爐。&r;馬太福音‐‐&rdo;

&ldo;一一第十三章第四十節&rdo;，安德魯斯神父代艾利阿斯兄弟說道。他審視著佈道者的黑眼睛，佈道者笑了。

天漸漸放亮。艾利阿斯兄弟目光嚴峻地看著警長。&ldo;去卡車上取長柄叉&rdo;，他命令道，&ldo;還有繩子。&rdo;

&ldo;手槍呢？&rdo;吉姆問。

&ldo;我們還用不著。&rdo;

吉姆取來長柄叉和一團繩子，佈道者給他們一人發了一把。

&ldo;&l;當心，兄弟&r;&rdo;，艾利阿斯兄弟柔聲說，&ldo;&l;以免你們中任何一人心生邪念，不敬之心，從而遠離上帝。&r;希伯萊第三章第十二節。&rdo;佈道者向每個人盯視了一下，然後揀起自己的長柄叉。&ldo;我們走&rdo;，他說。

第5章 驚恐的瑪麗娜

洗過澡後，瑪麗娜穿上睡袍，又回到了臥室。她在還沒整理的床上坐下來，注視著櫥門鏡子裡的自己，屋裡靜悄悄的，太靜了。她曾不只一次想過住得離城稍微近一點兒。外邊還很黑，月亮早已西沉，而太陽還沒露出臉來，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