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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長風,答應我,永遠不要成為那樣的人。&rdo;
那個狹小公寓裡,她淚如雨下,可彼時的顧長風並不瞭解。到如今,他才明白。
鯊魚,是顧元想要他成為的樣子。
無論棲身何領域,都儘量讓別人光聽見名字就聞風喪膽,可宋詩嘉不希望他如斯。因為在那本海洋百科全書上,還有那麼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注釋‐‐
鯊魚的一生都不能停止遊動,直到死亡。
它強大,卻註定孤獨。
理解了宋詩嘉當日的傻氣,有人莫名歸心似箭。
匆忙趕回酒店,以為能瞧見一番大快朵頤的畫面,卻發現酒店安靜得不像樣。他神經一緊,猛地推開主臥門,發現安然躺在空調被上午睡的人以後,總算如釋重負。
宋詩嘉被吵醒,半坐起來揉揉眼睛,悻悻然問:&ldo;幾點啦。&rdo;
顧長風整個立在陰影裡並未靠近,神色幾變,半晌道:&ldo;我從來不愛好刨根問底,更不願承認你擁有改變我的能力,可事到如今‐‐
&ldo;宋詩嘉,我真的很想你親口告訴我,六年前鐵心要分手的原因。&rdo;
宋詩嘉發懵,呆呆的表情我見猶憐,顧長風卻不為所動。今日,他誓要逼出個所以然來的。
好片刻,她才給出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ldo;我就是這麼容易頭腦發熱的人啊,顧長風。當初不顧你的感受悶頭倒追,離開的時候同樣義無反顧,能有什麼特別理由?如果非要找點什麼藉口,我家破產算麼?你不在,我孤立無援,只有紀襄可依靠。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和許暖反目成仇的?後來嘛,他好像也幫不了我什麼忙,就此作罷。&rdo;
他微一滯,&ldo;答應我來北京的原因呢?&rdo;
她伸展筋骨佯裝輕鬆:&ldo;因為你的重新出現讓我覺得,你還是蠻讓人心動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重修舊好的可能。&rdo;
一招以退為進,聽起來實在討厭卻合情合理,令顧長風無法置喙。
良久,男子嘴唇翕動,開口卻疑似有妥協的溫柔:&ldo;宋詩嘉,抱歉。&rdo;
&ldo;啊?&rdo;
&ldo;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沒能做降落傘。&rdo;
有人心一抽,眼眶不期然熱了,房門已再次關上。
奧運開幕式。
臨到入場,宋詩嘉才發現票根不知被丟三落四的自己放去了哪兒,那感覺像是在規劃好的悽美離別中不小心摔了一跤,出盡洋相,急得她快哭出來,只差沒原地打滾。
顧長風一手幫她隔絕摩肩擦踵的遊客,一手打電話。
人群的交談聲中英夾雜,令她聽不清顧長風是在和誰打電話。過了沒多久,有人送來兩張奧林匹克大家庭的吊牌,宋詩嘉捏著吊牌,那剛掛上睫毛的眼淚,頓時就掉不下來了。
唯唯諾諾跟著顧長風進入專屬通道,找到票上的座位,宋詩嘉坐定,心情和人聲一樣鼓譟。
傍晚七點五十分,在歡快的樂曲聲中,一道耀眼的光環,照亮古老的日晷。
體育場中央,隨著一聲聲強勁有力的擊打,2008尊中國古代打擊樂器缶發出動人心魄的聲音。大螢幕上,時間的光波推開層層浪。體育場焰火升上高空,五彩焰火沿北京南北中軸線次第綻放,呈現出象徵第二十九屆奧運會的29個巨大腳印。
身處盛事現場,宋詩嘉矯情到眼眶濕潤,周圍觀眾也比她好不了多少,無數大男人抱頭哭成一團。
接著,璀璨的焰火綻放得更加劇烈,激昂旋律響徹全場,彩旗揮動,此起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