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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想買下他的有錢小姑娘,黑衣,體態圓潤豐腴,大眼嘟唇,食量巨大,長髮在腦後紮成粗麻花辮,烏溜溜的黑髮間夾雜些許淡淡金絲,每一綹青絲裡都有,麻花辮像是由黑與金色細線交纏編成,相當特殊。
就是……眼前這一個吧?
刀屠天還未亮透就進廚房,將每一把菜刀仔細磨利,準備切洗工作,雖然這些事可以丟給學徒分攤做,他卻已經習慣先醒來先動手,沒有頭灶欺壓小學徒的惡習性。他身後跟著一個姑娘,長長麻花辮在她腦後晃呀晃,他以為是初陽光暈灑落在她髮梢才會在青絲間產生金黃光澤的錯覺,但並非如此——當她靠近他時,他看得清清楚楚,她連睫毛都混有兩種色澤,看來是天生髮色。
她身著黑色小袖褙子,內搭硃紅短衫,露出兩條臂膀子見人,褙子長度及臀,裡頭還搭配黑色襠褲方便跑跳,腰纏硃紅色綢帶,胡亂扎個鬆垮的結,不像時下姑娘喜著飄逸紗裙,也未曾盤髻,更連半點珠花裝飾也沒有,不過她也不需要,她髮間點綴的柔細金絲,比珠花玉飾更璀璨。
小豆乾言過其實了。
她並不圓潤豐腴,或許比起四喜樓裡的女丫頭們都還要胖些,但那些每天只吃一頓就摸著肚子喊好飽的女丫頭們著實太瘦,一點也不健康,手臂一個比一個細,臉頰一個比一個凹,走沒兩步就得扶牆喘息,他本以為昨夜毫不節制、大吃大喝的姑娘,應該要更圓胖更像顆球。
她臉圓圓的,很福泰,左右各有兩個小酒渦,雙眼也圓圓的,五官拼湊出溫馴好脾氣的相貌,慈眉善目。
她甚至沒有雙下巴。
她還在吃,盛著樓子裡昨夜賣剩的冷飯,混著灶邊的醬油攪攪就能吃。
刀屠沒開口阻止她,只是洗淨兩根青蔥,三兩下切段下油爆香,煎蛋弄散,倒入半鍋乾硬白飯略炒,加些許醬油潤色,撒匙鹽,將成團白飯均勻弄散,單手甩鍋,一顆顆飯粒在鍋裡跳躍,均勻裹上蛋汁,食材陽春,香味卻撲鼻。
他剷起飯盛盤,再切一隻剩餘的掛爐鴨翅放上,遞給黑衣小姑娘,她自然而然地接過,也沒問半句,開始吃炒飯。
刀屠轉過身,替等會兒要上工的廚房弟兄們熬一大鍋清粥當早膳。
“我愛你!”
突兀的告白,在只有柴火噼啪燃燒聲的廚房裡,來得不是時候,偏偏廚房裡只有他與她,誰也別想裝作沒聽到。
刀屠看向她,她叼著調羹,那三個字,正是從仍在咀嚼飯粒的紅嫩小嘴裡吐出來,她笑得好甜,似蜜一般。
刀屠沒被告白過,活了這麼多年從沒有,而且還是被一個臉上不見羞赧顏色的姑娘直接傳訴情意,他該做何反應?
“謝謝姑娘抬愛,但是我們不熟”,還是“姑娘,你恐怕認錯人了”,抑或“姑娘,你不是我的菜”?
“再來一盤。”她的下一句話和前一句完全沒有交集。
至少,他以為她下一句應該要問:“跟我交往看看?”或是“你對我的看法呢?”才對。
空盤子又揮了揮,在催促他快些將它補滿。
她眼底的璀璨,讓人很難拒絕。
刀屠接過盤子,不意外半鍋炒飯還不能餵飽她,這位姑娘的好食量,他昨天見識過了。
“炒飯沒有了,若你沒吃飽,等會兒跟大夥一起喝粥。”隔夜飯已經全下鍋熬粥,他會利用四喜樓剩飯剩菜加以重烹,避免浪費,最厲害的是重烹出來的菜餚,搖身一變,成為另外一道好吃的美食,例如現在,他熬的是三鮮粥。
她找張長椅凳坐下,兩條被黑褲包裹住的腿兒又甩又晃。
“你煮的東西好好吃哦!剛剛的炒飯、昨天的每一道都是,還有還有,那個涼皮春捲我好喜歡!忘掉是誰告訴我四喜樓的菜好吃,但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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