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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兒扶到桌角處的那塊破毯子上,這是他為兒子準備的,有時候他刺繡時怕看不見孩子,便將孩子放在毯子上,他坐在一旁。
木蓮借著月光去摸那油燈,卻不知身後的那雙精明的眸子就這樣跟隨著他,滿是柔情。
這世上當真有如此痴情的男子嗎?
就算南沚現在就在他身邊,她還是忍不住想罵他一句傻子。
她都那樣對他了,他就不知道先踢她兩腳解解氣再救她性命嗎?
當真是個傻的,卻是傻得可愛。
第六章 母子連心
只是他越是這般,她就越喜歡他。
這樣純粹的感情是她做夢都不敢求的,如今竟將人送到了她面前,當真是老天垂憐。
好不容易將油燈點起,木蓮才敢去看那個自己朝思夜想的人兒,瞧著她似乎瘦了許多,想來昏迷的這段時日也受了不少的苦。
當初他本是要留下來照顧她的,奈何父君說他是掃把星,將他們父子趕出平南王府,他卻是連她最後一面也未曾見到。
如今再見,恍如昨日。
不知何時,那雙蒼白還帶著老繭的手撫向了她的臉,他們已經很多年不曾這樣在一起了。
還記得小時候,他要學習刺繡不能出門,她便拿了本書窩在他身旁,一待就是一整日,從來不曾厭煩。
可自從……
木蓮忽然收回手,摸向額間的那抹紅色硃砂痣,眸子裡滿是痛苦。
爹爹說他這是美人痣,只有漂亮的男子才會長這個,可是為什麼,他們都說自己是災星呢?
他本不以為意,可那個自幼寵他護他的女子竟也信了。
全天下的人都說他是災星,他也不曾在意。
唯獨她不行,她是他的命啊!
若是沒有這個孩子,他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如今再看見她,他說不出是愛是恨是憎是怨,只是他無法見她受傷而不顧。
便是他活該吧!
起身倒了一碗熱水,木蓮吹涼了遞到那人唇邊,本還蒼白的唇在觸到水珠的時候,竟變得紅潤起來。
木蓮臉頰紅了紅,忙斂了心神又給南沚餵了兩口水。
這本是尋常的井水,可喝在南沚口中竟如此甘甜,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子竟能溫柔至此。
再想想那個背著自己劈腿的男人,南沚忽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和之前的「南沚」一樣有眼無珠,識人不清。
好在她來了,一切都還來得及。
裝作無意識地抬手握住那細細的手腕,木蓮一驚,手中的木勺差點兒掉在地上。
只是那不堪一握的手腕握在南沚手中,讓她心疼不已。
這孩子是受了多少的苦啊!
竟是瘦成這般!
「昀兒……」
略帶沙啞的聲音傳出,竟讓木蓮紅了眼睛。
她已經……好多年……不曾喚他「昀兒」了。
見那小人兒低下頭去,南沚又厚著臉皮叫了一聲。
「昀兒……」
「你……你醒了……」
木蓮吸吸小鼻子,從她手中掙脫出自己的手腕兒,不敢直視那人,目光躲閃。
「唔……好痛……」
南沚忽然眉頭一蹙,呻吟出聲。
「哪……哪裡痛?」
一聽她喊痛,木蓮也再顧不得許多,忙抬頭問道。
「昀兒,我受傷了……」
不知是不是木蓮的錯覺,他竟覺得她是在向自己撒嬌。
「我身上有藥,昀兒可願幫我抹上?」
明知他不會拒絕,南沚還故意問道。
若是這個傻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