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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髮財癱坐在劉三有的辦公室裡，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聽著隔壁房間裡江月月撕心裂肺哭喊的聲音，一個字也沒有再說。

第二根煙也抽的見了底，江月月沒再開口要第三根。

&ldo;我見到了黃髮財，他跟我說了這個故事，然後他跪在我面前，哭的涕淚交加的，求我原諒。說他也是沒辦法，他要養活家裡人，他不能失去劉三有給的工作。讓我體諒他的難處、&rdo;

江月月冷笑一聲，&ldo;呵，男人。&rdo;

&ldo;越是無能，就越只會欺負女人。&rdo;

她目光看著最後一截煙燒完，將所有的菸灰，一點一點彈在地上。

聽完江月月的故事，夏曦雨久久沉默著。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任何語言的安慰，在此刻，都顯得輕飄而不值一提。

頓了頓，夏曦雨才輕聲問道，&ldo;那……你恨劉三有，恨黃髮財嗎?&rdo;

&ldo;恨?&rdo;江月月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了一聲，&ldo;恨有什麼用?&rdo;

&ldo;我以前也罵過黃髮財沒良心，可是良心這種東西，能值幾個錢?&rdo;

&ldo;他黃髮財剛開始是覺得對不起我，可後來呢?後來，他成了劉三有身邊的紅人，幫他騙進來不少姑娘。只用動動嘴皮子，金錢，房子，地位，滾滾而來，還需要什麼良心?&rdo;

&ldo;心都沒有的人，有什麼可恨的?&rdo;

江月月將燒完的菸蒂扔在地上，最後一抹煙氣裊裊的從地上飄上來，紅色的菸頭終於滅了下去。

煙氣將江月月的臉和夏曦雨的視線隔開，給人一種朦朧而不真實的錯覺。

&ldo;這世上，有一種可怕的力量，叫做習慣。&rdo;

江月月的聲音平靜的彷彿一灘千年無波，長滿青苔的湖水。

&ldo;這麼多年，我習慣了。&rdo;

&ldo;反正也逃不出去。&rdo;

&ldo;後來，我連逃跑都不想了。&rdo;

&ldo;逃出去，能做什麼呢?我跟社會脫節，已經七年了。&rdo;

&ldo;我有的時候聽那些客人嘴裡說的新詞，什麼智慧型手機，直播，網路的，我感覺，自己早已經被這個世界遺忘了。&rdo;

&ldo;我覺得這個大概是最可悲的狀態吧：絕望。&rdo;

&ldo;人還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兩樣。&rdo;

夏曦雨還要再說什麼，就被耳麥中的一聲輕咳打斷了。

是宋建國的聲音。

&ldo;差不多了，嫌疑人狀態放鬆，可以直接進入正題了。&rdo;

季陽輕按了按夏曦雨的手，示意後面的話他來說。

江月月嘆了一口氣，似乎還沉浸在方才若有似無的憂傷中。

季陽聲音冷淡，&ldo;在我們帶你離開後，劉三有私人會所發生了爆炸。&rdo;

那彷彿一截冰錐，刺穿了眼前凝固的氣氛，

江月月手微不可見的抖了抖。

季陽目光如炬，下一個問題如同機關槍般追著問了出來，&ldo;你知不知道爆炸的原因?&rdo;

作者有話說：

故事講完，繼續查案。

我知道，這些男人都挺氣人的。

但是他們都會自食惡果的!

第33章 江月月(四)

江月月換了個坐姿, 眉毛微蹙，&ldo;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