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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跳如雷，像怒斥他媽那樣怒斥他?說不定更嚴重，直接氣到暈厥。想想還是算了，他答：&ldo;在寫，是外公會覺得上不了檯面的東西。&rdo;

很明顯，順著這話談下去，場面會不好看，於是沉默蔓延。

兩人一前一後走，穿過拱門時，外公換了話題，&ldo;你這次回來是因為你媽吧。&rdo;

&ldo;嗯。&rdo;

他媽去世不久。前段時間換季，他將遺物轉移到另一個房間，在抽屜裡找到本日記，上面零零碎碎都是字，後面幾頁很潦草，約摸是早年寫的，紙張泛黃，寫著對a大時光的懷念，力透紙背。

c大比較文學是王牌專業，有和外校交換的傳統。他研究生同學都選擇了別的國家和地區。他不知怎麼想的，莫名其妙就有回來看看的念頭。

外公緘默良久，遙望在遠處剪花枝的外婆，突然嘆了口氣。江舒亦見怪不怪，他們一直對他忽冷忽熱，也許是把對女婿的不滿，偶爾投射到了他身上。

走到岔路，江舒亦打算上樓，外公叫住他，表情變得溫和，&ldo;你回國可能生活得不習慣，我有好友在a大任教。待會兒我跟他打聲招呼，讓他多照顧你。&rdo;

江舒亦最怕人情往來，&ldo;不用。&rdo;

但外公沒給他拒絕的機會，&ldo;你應該記得你程爺爺，a大物理系院士，明天一起吃頓飯。&rdo;

a大，程青山在接電話，臨市一個教授向他引薦學生小劉讀博。

程青山是國內天體物理學奠基人，類似的電話和郵件每年能收到不少。瞭解到小劉的研究方向和成果後，他拿出專用話術，&ldo;這孩子不錯，但我碩博名額都滿了，排隊的人也很多。&rdo;

又提供方案，&ldo;天體物理的劉教授有名額，需要的話我去問問。&rdo;

&ldo;不麻煩程老了，&rdo;教授疏朗地笑，&ldo;小劉的學術水平我知道，我也是厚著臉皮向您引薦。&rdo;

程青山忙，聊了幾句便掛了。解決完手裡的活兒，他掃了圈實驗室，問一旁的高個子研究生，&ldo;靳原呢?&rdo;

高個子：&ldo;在輔導員辦公室挨訓，因為sauel的事。&rdo;

物理論壇期間，各國學生聚會，靳原和sauel起了衝突，a大負責人在外肯定護著自己學生，回來再秋後算帳。

程青山匆匆出了實驗室。

輔導員辦公室，幾個院領導坐了一排，面容嚴肅。

靳原站著，曲腿靠牆，他們說一句，他就應一句&ldo;是&rdo;，要麼就&ldo;對&rdo;。

態度誠懇得不得了，仔細咂摸又不對味。

一拳打在棉花上，女領導溫和勸告，&ldo;面對種族歧視和辱國行為，逞口舌之快沒用，你在學術領域碾壓他，強國比用拳頭更好。&rdo;

靳原：&ldo;我雙管齊下。&rdo;

&ldo;你還頂嘴?&rdo;主事的領導拍桌，&ldo;私人聚會鬧事還好，國際活動性質就變了，你不能忍一忍?&rdo;

&ldo;我是黨員，&rdo;靳原正色道，&ldo;&l;為了保護國家的利益，在一切困難和危險的時刻挺身而出，英勇鬥爭，不怕犧牲&r;是我的義務。&rdo;

&ldo;就你格局大，你馬克思轉世還是恩格斯轉世?&rdo;主事領導嗆他，隨後一錘定音，&ldo;這事多少得給c大個交代，也讓你長長教訓。&rdo;

幾人剛要討論處理結果，辦公室門被敲響了，程青山走進來。領導挨個起身，&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