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4 頁)
尼。後人對吳三桂因李自成部將霸佔陳圓圓而投降滿清的說法,或存疑義,或認為吳三桂不會因為一女子而叛國,或認為吳三桂不會重色而忘記孝道,還有人考證李自成進京時,陳圓圓或許不在京城。但吳三桂與陳圓圓的關係是無可置疑的,而吳偉業與吳三桂為同時代人,其所記當更為可信。
杜牧和吳偉業的詩是從一個獨特的視角看待歷史,雖然不可能概括歷史的規律,但確實揭示了歷史的某些真相。在很多時候,看似轟轟烈烈的歷史,實際上不過是幾場三角戀,有的時候甚至是兒戲。“桃花扇底說興亡”,對後人來說,歷史不過是歌女的一首小曲。“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真正瀟灑快活的只有發跡的流氓和帝王將相。
深巷明朝賣杏花(1)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矮紙斜行閒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宋]陸游《臨安春雨初霽》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是陸游《臨安春雨初霽》中的詩句。淳熙十三年,在家鄉賦閒五年的陸游奉召入京,居住在臨安城西湖邊的一個客舍中。已過花甲之年的詩人回顧前半生的官場生涯,在京華客舍中享受匆匆過客的安閒,靜臥小樓,聆聽著窗外的潺潺細雨,杏花訊息雨聲中;春雨過後的巷子深處,悠揚的杏花叫賣聲傳播著江南春的訊息,在這個充滿詩意的春日,詩人在窗下品著泛著白色泡沫的茶,在短紙上隨意地寫著草書,又想起了家鄉閒居的日子。
小樓、春雨、杏花,這些隨意點染的景色,構成了詩意江南,烘托出了詩人的閒適心境。“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是“杏花訊息雨聲中”(陳與義《懷天經智老因訪之》)的化用,又是臨安城的寫真。在繁華的都城臨安,悠深的小巷裡,是什麼人在怎樣的叫賣杏花?詩意地想象,是稚氣未去的豆蔻少女或青春少婦,清亮的聲音悠然而長,還是佝僂的老嫗,稍微嘶啞的聲音充滿滄桑?陸游在一首詩中寫到:“君不見會稽城南賣花翁;以花為糧如蜜蜂;朝賣一株紫;暮賣一株紅;屋破見青天;盎中米常空;賣花得錢送酒家;取酒盡時還賣花。”孔平仲也有詩:“清晨出古縣;獨遇賣花翁;芍藥三數朵;瓊苞出漸紅。”則賣花者中還有老翁。操縱花卉市場的是花戶和花商,而走街串巷叫賣的則多是都市和鄉村的貧困者,那悠揚的叫聲中當有幾許蒼涼。
《東京夢華錄》記都城汴京的賣花情###:“是月季春;萬花爛漫。牡丹、芍藥、棣棠、木香;種種上市;賣花者以馬頭竹籃鋪排;歌叫之聲;清奇可聽。”鋪排滿街的爛漫時令鮮花;清奇悠揚的吟叫;成為都市裡一道亮麗景觀。宋人對花的喜愛,是社會心態的體現。兩宋社會可以說是休閒型社會,遍佈大街小巷的勾欄瓦舍、酒樓歌館,代表著城市的生機活力,小手工業作坊甚至成了都市中的點綴。正月賞梅,二月賞桃李,三月賞牡丹,九月賞菊。筆記雜史記載當時賞花之盛況,“四方伎藝舉集;都人士女載酒爭出;擇園亭勝地;上下池臺間引滿歌呼”,簡直是傾城出動。至南宋,都城臨安更定二月十五為花朝節。
宋代花市上買賣的鮮花品種繁多,根據《夢粱錄》的記載,南宋臨安城裡的花市上,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