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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輕的少女，果真有如寇槐之前所說的那般能耐嗎？陸子珺微挑眉梢，審視的目光在暯桐的身上來回逡巡。若非寇槐親眼所見，自己還真的無法相信眼前的女子，有那般厲害。
不過，陸子珺現在也無法相信，寇槐所說的那些事，是眼前的這個女子所為。倒不是他不信任寇槐，而是，他要眼見為實。
陸子珺這麼一打量的功夫，就過去了半盞茶的時間。暯桐立在帳中，平靜的直視著眼前的陸子珺，心道：你最好，不要虐待陸子珝，否則，我會在你的身上百倍討要！
站在一旁的寇槐也是有些弄不明白了，陛下這是怎麼了？怎麼光盯著人家發呆呢？雖然這女子瞧起來，看著身段玲瓏，可她年紀定然已經不小了。
能夠研製出長生不老藥的隱世神醫，再怎麼年輕，也得六十好幾吧……
總而言之，寇槐心內早在暯桐說“一把年紀”幾個字的時候，就已然認定，暯桐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之所以，還能保持如此曼妙的身材，跟清麗的嗓音，只是因為她吃了長生不老藥。
“咳咳……”寇槐輕咳幾聲，及時喚回了陸子珺的神智。陸子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淡然地收回視線，開口問向暯桐：“姑娘叫什麼名字？”
“桃娘。”
“桃娘……”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陸子珺輕聲念著暯桐說的假名，不自覺就想到了這麼一句，再看向暯桐的眼神裡，帶了探究。
“姑娘，家住哪裡？”
“我沒有家。”縱然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景雲國的皇帝，可暯桐還是直接用了我。她的大膽與簡潔，叫一旁候著的寇槐心驚又佩服，能與陛下這般說話的，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更叫寇槐驚訝的是，陸子珺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溫聲言道：“姑娘獨身一人，若是願意，可以在軍中住下。”
暯桐要的便是這麼一句話，她要找到陸子珝，並非一日就能成。為了消除陸子珺的猜疑，暯桐不介意給陸子珺一點甜頭嚐嚐：“我會醫術，亦會蠱術。不會白吃白住。”
蠱術！陸子珺手下動作一僵，視線驀地鎖定暯桐的帷帽，她也會蠱術。那麼眼前這人是不是她……
暯桐將陸子珺的失態收入眼底，她勾唇冷笑，沒再言語。對著陸子珺點頭之後，就徑自轉身離開了。至於，陸子珺會不會趁機摘下她的帷帽，她都不擔心。
左右，這張臉已然面目全非了，他就算看見，可還認得？
按在案上的手，青筋根根暴起，陸子珺眼睜睜地看著暯桐緩步走出軍帳，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也都慢慢被抽離了。究竟，是不是她……
寇槐低頭噤聲，裝作什麼也不知曉的模樣，只顧著看自己的靴子，自我催眠。陛下看上八十老太的事情，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直在研究靴子上的那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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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監視
直到視線裡只剩下曳動的帳簾，陸子珺僵直的身子，才慢慢緩和下來。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她，自己定是會慢慢查出來的，若是她回來了，自己絕不會再放她走。
出了軍帳的暯桐，抬眼望去，皆是一片暮色，無數個帳篷混著火光呈現在她眼前。獨獨沒有告訴她，究竟哪一個帳篷裡，住著陸子珝。
暯桐不禁十分懷念，陸子珝身中喚兒蠱的那段時間。那時候，陸子珝簡單純厚，一心一意只為了自己。更重要的是，因為蠱蟲之間的聯絡，自己很容易找到他。
可如今，要想找到他，還真是大海撈針。
“唉……”暯桐搖頭輕嘆，看來，這尋夫之路，還真是漫漫復又修遠。她剛走過幾步，迎面差點撞上趕過來的寇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