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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擔一個毛手毛腳的不是,若不認,卻又顯得氣量狹小,陳映霞在這件事上搶得了先機,煙晶色的眸子深處滲出一絲得意來。
周曉京悠悠地笑道:“並非我斤斤計較,方才陳小姐的手指碰到筆洗時,指甲碰到了筆洗的邊沿上,湊巧的是,那邊沿上正好有一個尖利的豁口,刮掉了陳小姐指甲上的一點蔻丹,陳小姐若不信,可拜託潘先生去驗一驗筆洗,上面一定殘留了蔻丹裡的白礬。”一面說著,一面指著桌腿下被打翻的筆洗。
蔻丹一般都是夾竹桃汁混和了白礬和各色染料製成的,陳小姐的蔻丹才塗上不久,在粗糙的賽璐珞筆洗的邊沿一劃,刮掉一點也是平常,周曉京方才一進門就展示出非凡的觀察能力,她那麼肯定地說看到陳小姐的蔻丹被筆洗刮到了,沈小姐和陳映霞自是深信不疑。何況明鏡事務所裡可是住著一位神探的,想在筆洗上驗出有沒有白礬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陳映霞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沒看清楚。。。。。。”聲音越來越小。
周曉京笑道:“沒看清楚也不要緊,況且正如陳小姐說的,沈小姐大人大量,也不曾放在心上,咱們還是趕緊謄寫完檔案,給潘先生看過要緊。”
這一下攻守易形,陳映霞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把自己做的事往旁人身上推,在潘先生心裡先就大大地失了分,周曉京自幼最愛與二嬸她們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大部分時候會以周曉京笑得春光燦爛,二嬸氣得哇哇大叫而告終,現在逼得陳映霞鎩羽而歸,她卻沒有立即充當一把花木蘭和梁紅玉,令陳映霞賠還沈小姐的旗袍!
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周曉京還是極為有數的。
陳映霞也有三分欣慰,沈小姐的那件錦緞旗袍,看起來價值不菲,被融了墨的水一潑,就算是廢掉了,不過那沈小姐看起來是個面軟好欺負的,若是能留在明鏡工作便罷,若留不下來,弄髒旗袍的事大可一了百了,想到欠下的賬可以賴掉,陳映霞心情就輕快起來。
可是很快她就會知道,她碰到的人是周曉京。
兩人重又坐下來謄寫,屋裡比方才更加安靜了。
一時抄寫完了,潘先生看了二人的書法,笑道:“兩位小姐的素質都很好。”
周曉京笑道:“多謝潘先生誇獎,明鏡地方大門檻高,能來工作自然是三生有幸,縱然無緣來工作時,也請潘先生為我們美言幾句,橫豎我們總要在浦江求職的。”
周曉京這話說得不瘟不火,不急不徐,聽在陳映霞耳朵裡,噎得她差點暈過去,浦江市的各家公司廠子,在人員招聘時自有一套互通訊息的辦法,說明白一點,今天陳映霞耍的這套見不得光的伎倆,潘先生只要嘴唇一碰,就可以傳揚到別家去,陳小姐再想求份高薪的職位怕是有困難了。
她今天碰上週曉京這個剋星,只好自認倒黴了。
好在陳映霞這“聖英大王”也不是白來的,心術不正的人,伶俐乖覺往往更勝常人十倍,當下便笑道:“那麼多謝潘先生了,只是方才弄汙了沈小姐的衣裳,十分過意不去,我這就去跟沈小姐說,這兩天便賠還她一件新的。”
潘先生點頭微笑,心想這周小姐確不是等閒之輩,她拿住陳映霞的短處,這般拐著彎兒叫陳映霞屈服,愛賠不賠,不賠你自己看著辦!
痛打落水狗!
潘先生心思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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