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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越來越深,已有數月,這畫自然更加生動。
“跟我來。”
秦昊堯凝神看她一眼,隨即走了出去,穆瑾寧微微遲疑了片刻,最終也跟了出去,走出雪芙園,透過一條羊腸小道,走入書房。
他止步在書桌旁,長臂一伸,從白玉桶內取出一幅畫軸,放置在桌案,淡淡睇著她。
“這幅芙蓉圖跟了你那麼多年,收著吧。”
“它已經被我賣了,當初捨棄它換來活路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還要得到它。”
穆瑾寧卻不曾伸出手去,視線落在畫軸上,甚至不曾親自開啟瞧瞧,她的笑意,格外平靜,格外從容優雅:“芙蓉圖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了。還是王爺收藏吧,至少它還有價值。”
他的語氣,毫不掩飾狐疑和意外:“你不要?”
他親眼看到,她曾經把它當成命根子,如今卻只是一幅畫而已,對別人千金不菲,對她而言,不值一文。
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女子,更容易讓人心生憐愛。
“妾身有這個,就足夠了。”她低頭,凝望右手戴著的那一枚翠玉戒指,嘴角無聲揚起的,彷彿是溫柔笑容。
他不知是否這麼簡單的禮物,就能讓她覺得幸福。但至少如今他瞧著她的笑靨,胸口湧動一陣無法解開的糟糕情緒。
別過眼去,漠然俊臉上,多了幾分柔光。他並不厭惡,她能喜歡這玩意兒。
“馬大人送來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用這些來作畫,更得心應手。”下巴一點,他讓她不得不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長臺上擺放的東西。
“以前看宮裡的師傅教授皇子公主琴棋書畫的時候,有好幾回待在一旁偷偷看了,作畫可以讓人修心養性,陶冶心智,只要是心裡所想的,也能精準地畫在紙上,頗為有趣。”她淺淺一笑,說的再自然不過,全無矯揉造作的痕跡。
走近長臺細細觀察,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東西,她在心裡猜著,光是這套文房四寶的價值,就能抵過穆家三個月的進賬。
“給本王瞧瞧。”即便早知道她並沒有值得他親自鑑賞的能力,他卻突然有了興致,眼底閃過一道很微妙的笑意。
“好。”她不曾推脫,坐入紅木椅內,研墨,鋪平了一大張宣紙,潤了潤筆,靜心作畫起來。
不過半個時辰,桌案上的宣紙,四君子圖躍然紙上——梅蘭竹菊,清雅之中,更帶傲然氣節。
他一直站在她身後默默看著,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長的耐性了,只是她作畫的時候太安靜,太專注,彷彿她的眼底就只有這張宣紙。她如此專心,就像這屋子,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墨黑的長髮,被微風拂起幾絲,蕩過他的面前,像是一種暗暗的誘惑,似乎非要擾亂他毫無情緒的心境。
他緩緩壓下俊挺身子,一手繞過她的肩膀,撐在桌案,右手則擦過她的耳際,驀地包覆住她的手。
她的身子一僵,頓了頓,握在手心的上等狼毫,似乎也要被大力折斷。剛要轉過臉去,才驚覺他的臉就在咫尺之間,她再小的動作,都要相互貼著一樣的親近。抿著唇,她只能繼續盯著手下的宣紙,只是他的手掌緊緊包著她的小手,她即便想要繼續作畫,也無可奈何。
“何時知曉本王喜歡丹青?”他的胸膛緊靠著她的後背,她過分柔軟玲瓏的嬌軀,正因為夏日的炎烈,時下所穿的衣裳用的料子都是微薄的絲綢,更讓他不難察覺胸前的這一具身子,幾乎足以令很多男人都留戀不已。他的嗓音低沉,溫暖的氣息就噴薄在她的臉龐,過分親近,惹得她一陣酥麻。
她自然看不到,此刻他用何等的眼神,在審視她。
不知是否因為天氣炎熱,手心都溼了。這樣的距離太近,她急於掙脫,偏偏又不敢輕易動彈,不想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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