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第1/2 頁)

&ldo;better days的社長是不是那個有鬍子、額頭特別寬的大叔?&rdo;

&ldo;沒錯。不過，我覺得他那麼有錢也是想當然爾。&rdo;

智志的聲音明顯沉了下去。從事派遣工作的智志，連自己的公寓都沒有，那個公司的社長卻擁有根本沒必要的個人噴射機。所謂的型社會，是一出極其愚蠢的喜劇。畢竟better days也不過是一家國內企業而已，我並不覺得社長會為了洽商而到國外去。智志以不甘願的口氣說：&ldo;我這裡收到的日薪，大概是六千五百日圓到七千日圓左右。但better days卻是以一萬一千日圓到一萬兩千日圓的金額承包的。他們只是用簡訊介紹工作給你，就要抽走近四成。這樣子理所當然會賺錢啊。&rdo;

這次我在心底大吃一驚。我們家是做生意的，因此我對那樣的世界很熟悉。我試著想像有什麼零售業能夠一直維持四成的利潤。我能想到的充其量只有珠寶店啦、高階品牌商店啦、化妝品啦這些而已。人才派遣業的收益結構似乎壓倒性的高。

&ldo;這樣呀。那可真是過分呢。&rdo;

不過，我太天真了。怎麼說，智志的故事不過只是地獄的第一層而已。

我一面寫筆記一面說：&ldo;你的身體一直都是歪一邊的，究竟是怎麼回事?&rdo;

智志翻著白眼說：&ldo;你果然發現了。&rdo;

像他那樣輕輕拖著腳、駝著揹走路，誰都看得出來吧。

&ldo;以前，我做過一樣幫某辦公室搬家的臨時工作。他們要我一個人把影音列印複合機搬到四樓，超累人的啊。又沒有電梯，機器也比我的體重還重。就在我一階一階搬上去時，我閃到了腰。&rdo;

講到這兒，智志拍了拍廉價運動衫的側復處，發出叩叩的聲音。他把運動衫往上一翻，露出白色的塑膠板來。我無言了。

&ldo;不穿上這個束腹，我就無法站立。&rdo;

&ldo;你的腰會一直痛著嗎?&rdo;

非正職的打工族皺著眉道：&ldo;嗯，如果一整天都是站著工作或幫忙搬家的話，真的容易感到精疲力竭。&rdo;

&ldo;可是你又不能不工作。&rdo;

智志的表情繃了起來。

&ldo;如果我不工作，明天可能就變成遊民了。我唯獨不希望如此。&rdo;

居無定所、在網咖待著、拿投幣式寄物櫃代替櫥子，不已經是充分的遊民了嗎?這樣的話我說不出口。他的故事用來寫一次的專欄，應該很夠了吧。最後我問道：&ldo;智志的夢想是什麼呢?&rdo;

他疲倦的臉紅了起來。把咖啡杯底部黏黏膩膩的砂糖喝掉後，他說：&ldo;我的夢想已經多到不知道了。不過，最大的夢想是晚上能夠伸直雙腿睡覺吧。&rdo;

我驚訝道忘記作筆記了。不是坐車兜風，不是和可愛的女生約會，也不是做分好工作。這個和我相差沒幾歲的腰痛小夥子，夢想居然是可以不必再網咖的調整式躺椅上睡覺，而是可以伸直雙腿蓋棉被睡覺。

&ldo;另一個夢想就是看醫生吧。阿誠先生你有健保卡對吧?&rdo;

&ldo;嗯，當然有呀。&rdo;

智志羨慕般地說：&ldo;上層階級的人果然不一樣哩。&rdo;

我不過是個在水果行顧店的而已，在池袋街頭獻身於無聊的麻煩裡，我哪裡是什麼上層階級啊?

&ldo;像我這種非正職的打工族，能加入健保的是少數派。大家冬天最怕的就是感冒。既不能去看醫生，也沒辦法去做一日僱傭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