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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連這點小事,少爺已然想到了。
跟菜農寒暄幾句,送人出去,燕華順便上街,兩條街以外有家雜貨鋪,裡面大概賣些撥浪鼓陶響球之類孩童的玩具,左近還有果子鋪,買幾隻白桃黃杏紅李子,嚐個新鮮。
燕華正自盤算,並未注意,迎面有蓬車經過。
車裡的人三十多歲年紀,生的白白胖胖,過分豐滿,從窗子望見他,忽然喝停了車伕,隨即一個疑惑聲音:“……華燕……華燕相公?”
突兀聽見這個稱呼,燕華硬生生打個寒戰。
停了腳步,面向聲音來處,抬頭。
對方急急下了車子,大步走過來,欣喜地喚:“華燕!果然是你!怎麼會…”對方的口氣又是驚訝又是心疼,上前兩步,一把抓住燕華持杖的手,緊接著就趕緊鬆手,抽了口氣。
燕華攥了攥盲杖,對上人影,眼前一大團鮮亮的翠色,看不清五官:“請問閣下……”
“天哪華燕,為什麼弄成這樣!!!是誰那麼狠毒!!!我找了你很久!!!你忘記了,我因為欣賞你的琴曲,特地推掉了一天的行程,特地聽你彈琴整整一天,用黃金給你捧場!!!”來人興奮地道,“我是彭偉,夏城彭偉啊!為了你我在洛城愣是推了生意,多待了一天!”
“彭公子……”
“是我是我!後來我再到洛城找你,館裡說你不在了,我感嘆了很久,還給你寫了一首詞,他們都說寫得情深意重好極了。最得意兩句的是‘晚來風碎梨花雪,眷念憑卿憶平常’,哎呀哎呀,想不到竟然在春城遇見你!”彭偉關切問,“現在在哪裡營生?我去你那裡坐坐?放心,我依然帶足了黃金,可以聽你連彈三天三夜!”
燕華全身都是冷的,如墜冰窟。
那個名字他一輩子都忘不掉,而用黃金捧場……
“……華燕啊,你受委屈了,館裡本來規矩,彈琴是沒有那麼久的,彭少爺以黃金為價,明擺著是抬舉你,他若和你看對眼了,你不是也能早享幾天清福?再說了平時你這性子就不討喜,要不是一手琴藝,早就趕到後院去了,館裡養著你,現在有這個機會,你還不該出力嗎……”館裡的媽媽如是說。
他不得不彈。
而就是因為整整一日的琴,晚上被老客繼續點名,他手抖不能繼續,是以……
雙手忽然鑽心的疼,徹骨的寒,哆嗦得連盲杖都握不住。
樹欲靜而風不止。
燕華不是沒想過,自己會被人認出,但是後來覺得春城離著洛城極遠,自己前後變化又太大,便是有相熟之人,不會認得一個瞎眼殘廢小廝,因此幾分擔心也淡了。可是他平素不照銅鏡,也忘記了,這些日子自己被王謝好吃好喝將養著,順心順意看顧著,相隨心生,已然換了模樣,雖不似當初少年時節風華正茂,好歹也尋回了五六分神韻。
彭偉的“華燕公子”一出口,燕華猛地反應過來。之後彭偉一連串的話,他知道來人是誰了,也知道來人把他繼續當相公了,自己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無論如何也抹不去。如若春城人曉得自己以前是……
燕華心中不由驚慌起來,慶幸今天獨自上街,少爺不在身邊沒看到這麼尷尬一幕,然而終究自己做過的事否認不了,勉強維持平穩神色,溫言道:“彭公子,燕華早已贖出煙花館了,‘華燕’這個名字也早就不用了。”
“哦?那可惜了啊。”彭偉嘟囔,忽然眼睛一亮,“華燕,我記得當時媽媽說你是官奴,終身脫不了籍,不如你帶我去找你家主人,我跟他商量商量,將你賣給我,我好好養你!”
他步步緊逼,燕華苦笑:“彭公子,我眼睛不好使,雙手又這個樣子,如何還能彈琴?”
“沒關係啊,聽說春城有一個王大夫,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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