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66(第2/6 頁)
來當年的她有那樣多奇奇怪怪的煩惱。
就是這一封封的信充實了她孤獨無趣的生活。
三年,他居然在她毫不知情的前提下,陪伴了她整整三年。
她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樣多的耐心,解答一個十歲女孩無窮無盡的煩惱。
譬如新轉入的學校沒有同學理會她,同學們都已經有屬於自己的小圈子,她連老師佈置的小組作業都找不到組員。
又譬如兩邊的教學內容差別很大,她連拼音都不會,功課跟不上。語文好難、數學也好奇怪,只有英文很簡單……
是羅道夫斯不厭其煩地給予她解決麻煩的參考答案。
他告訴她,沒有夥伴也可以一個人獨立完成,當她的作業質量足夠好,漸漸也會有其他同學來主動找她。
學生時代的小圈子並不是堅不可摧的,她想要交朋友,不必著急,日後多得是機會。
他告訴她沒有朋友並不是可恥的事,一個人也可以很酷。
他還告訴她這些功課並不難,她只是沒有學過,不代表她不如別人聰明,最多一年的時間,她一定能跟上。
事實也確實如此。
她慢慢習慣自己一個人完成分組作業,到了第二個學期,已經有班上的同學主動來找她想和她一組,她也漸漸交到了一些同齡朋友,有了可以一起上洗手間、做課間操、寫作業、完成課外活動的夥伴。
學習成績也漸漸提了上去,從墊底逐漸變得名列前茅,甚至偶爾還考過第一名。
再到她升入初中,煩惱變成了體育課的短跑考試不合格、跳遠的成績也不好,她喜歡排球,但排球不是必考專案……
也是在這一年,她開始來例假。
她在倒數第二封信裡隨口對他傾訴:討厭例假,因為例假期肚子會有點疼,而且還要上體育課,一點都不方便。
在那次之後,她收到了羅道夫斯的最後一封信。
他告知她自己學業繁重,以後不能與她通訊了。
施嫿捧著最後一封回信,臉上已經滿是溼痕。
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像朋友又像親人一樣陪伴了她三年。
直到她十三歲那封來信,讓他驟然意
識到她已經不再是小朋友,是逐漸要步入青春期的少女了。
而他作為一個年長於她的異性朋友,不便於再繼續以匿名的方式與她交流。
他也經歷過青春期,應該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會有很多獨屬於那個年紀的心事。他就像是一位兄長,在妹妹初潮來臨之後,會突然意識到小不點一樣的妹妹也會長大。
而那時她在京北的生活也漸漸步入了正軌,就像被時惜猜中的那樣,他不再繼續扮演這個角色,功成身退。
當理清過往這一切,施嫿抽了幾張紙巾,把眼淚擦乾。
許多困惑都有了答案。
她鍥而不捨從自家牛雜檔偷了三年的牛雜並不是白偷的。
賀硯庭也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以潤物無聲的存在,陪伴她度過了那生命中最孤獨也最難熬的三年。
恰好都是三年,彷彿是宿命的一種排布。
從香山澳到京北,那是他們各自生命裡,最微茫的一千多個日夜。
她也不知道要用怎樣的言語來概述這樣的感情。
親情?友情?好像都不足以涵蓋。
這份感情的分量沉甸甸的,就像是宿命的安排,給他們彼此最微茫的歲月裡提供了一根可以救命的浮木。
……
施嫿還陷在怔忡裡,靜謐的房間內倏然傳來一道溫和沉鬱的音色。
“怎麼哭了?”
她恍惚抬眸,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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