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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何冰寒的鼻子罵:「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提離婚,喬家白吃白喝養著你,竟養出一白眼兒狼來!」
他不善辯駁,也因為喬家人在他面前趾高氣昂慣了,便如同往常一樣緘默不語,半晌丟出一句:「我是為她好,既然不相愛,何必相互糾纏,反正你們看不起我,讓她找個看得起的,不是最好。」
喬之富也不經激,氣得吹鬍子瞪眼:「狗娘養的白眼兒狼,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離婚是為她好,那當初幹什麼吃的還結婚,不結婚才最好!」
他不鹹不淡回應:「當初以為能像正常人一樣過一輩子,現在發現不行,你們壓根兒不拿我當人看,還怎麼過一輩子,這婚我離定了。」
喬之富氣得牙癢,四下尋了東西想出氣,卻見喬夏雪抱著一東西衝來,腳還沒站穩,她先把懷裡的東西往何冰寒跟前撂了。
只聽砰一聲響,那盒子震開,一支陳舊琴弓彈到地上。喬夏雪伸出腿去踩弓毛,七寸高跟鞋翻來覆去地碾,像踩什麼萬惡不赦的東西,嘴裡還嚷嚷:「我叫你珍藏,一破弓還成了你心頭愛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們定情的玩意兒,今兒我就踩爛它,看你怎麼寶貝!」
說著,又將手裡的相框撂地上,那玻璃碎得稀巴爛,糊了照片裡倆少年的臉。
「珍藏?寶貝?去你媽的珍藏寶貝。」
她把兩件陳年舊物搗毀,那弓的確是年少時馮殊阮送何冰寒的,而爛在相框裡的,是倆人唯一的合照。
何冰寒沒有別的東西可追憶,和馮殊阮相關的,只剩這倆樣。他看著喬夏雪洩憤似的撒潑,心中愈漸悲涼。
待倆物件被摧毀得面目全非,喬夏雪氣喘吁吁指著大門外的馬路:「滾!出了這大門,看看誰還認識你!」
那一刻堪與不堪算是徹底瓦解,何冰寒冰冷森寒地看了她一眼,重新回到車裡,砰地帶上車門,急速躥出去時將蹭著種了花的壇邊兒,跐溜一串刺耳響,那車身便留下駭人的深劃痕。
車出了大門便轉彎,只留轟隆的馬達聲。喬夏雪的盛氣凌人再那一刻土崩瓦解,徹底癱軟在地上,像是耗盡了力氣。
意想不到的是,這竟是倆人的最後相處,方才那句滾,竟成了喬夏雪對何冰寒說的最後一句話。
有時語言暴力比行為暴力更嚴重,遇上悶不吭聲又不會洩憤的人,只會把氣憋在心裡,對別人下不了手怎麼辦呢,只好對自己下手。
其實何冰寒並未想過自殺,當下失去理智,也沒有辦法排解,只帶著憤怒幹手裡的事兒,車速過快是自然。
他東西向將車開到出口,將面對南北道兒的交通燈變色,雖然當下踩了剎車,卻仍然無法左右極快的速度,就這樣,還在衝刺的汽車和橫向而來的貨車相撞。
汽車被撞翻了個兒,車頭全毀,車尾砸在綠化帶的路基上,豆腐塊兒似的綠化被摧毀,被劈成兩半的樹穿過碎裂成渣的後擋風玻璃,光禿禿地立在那兒,半截枯老的皮,半截新鮮的木。
☆、第三十一章
倆小時後喬夏雪趕在去醫院的路上,片刻前的憤怒被震驚替代。許是太震驚了,瞧上去倒平靜,其實細看過去,她從發尖到指頭都在微微顫抖。
臨下車時,她開門倒快,腿將邁出去,卻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原是雙腿虛軟無力,整個人早被嚇壞了。
待到了搶救室跟前,看著燈箱上扎眼的紅,心下才覺得緊張,耳畔只聞自己的心跳,急湊如緊密的雷雨。約莫十分鐘,那門唰地開啟,床底的軲轆摩擦瓷磚,和著她的心跳刺耳地響。
大夫說,患者傷勢太重,搶救無效死亡。
喬夏雪隨即癱軟下去,睜著一雙乾涸的眼,下跌時胳膊打著白色被單,她轉頭一看,那被單還沾著血,血下是她再熟悉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