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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人心太過可怕了,即便是嫡親的母子之間,都糾纏著錯綜複雜的情緒。
陸庭舟不得不用懷疑的態度去對待太后,可是他又不希望自己的懷疑真的成真。不過在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之後,又低聲道:“如果這套瓷器母后沒有賞給清溪的話,那……”
那這套瓷器就有可能被太后自己用起來,而到時候中毒的人會是太后。陸庭舟一開始覺得此事是衝著清溪去的,可是待後來他又想到一個更為可怕的可能。
太后正在轉著手中的佛珠,當陸庭舟的話停住時,她的轉動佛珠的手指突然頓住。
整個內室突然變得安靜,靜的只能外面風吹拂著窗欞的沙沙聲,陸庭舟抬頭看著面前的太后,突然沒來由地一陣心酸。太后看起來是真的老了,即便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可是早已經花白,臉上更是皺紋密佈,再看看那雙手掌,手背乾瘦枯萎,猶如一截沒了生氣的老樹皮一般。
如果這次下毒不是衝著謝清溪來的話,那就是衝著太后而來。畢竟東西是太后賞賜的,如果下毒之人不是太后,那真正的下毒人又怎麼會猜測到太后,究竟會賞賜哪樣東西給清溪呢。
陸庭舟是關心則亂,當他再次靜下心來的時候,才突然想明白,這次下毒的目標極可能是太后。可太后身居宮中,地位尊崇,根本不可能有人和她結怨,就算是心中有所埋怨,也決計不敢這麼大手筆的下毒。
太后看著陸庭舟,輕聲開口:“回去吧,清溪肯定也受了驚嚇,你好生陪著她。這懷孕的女子最怕受驚了,對孩子不好。”
陸庭舟開口:“母后,你跟我出宮住些時日吧。我也是你的兒子,宮裡素來就有跟著開府的兒子一塊住的慣例。你同我出宮去住吧。”
太后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心底是真的擔憂自己,她突然笑了起來,是那種滿足的笑,似乎是終於等到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話。
“可那是太妃才有的尊容,母后是太后,活該一輩子都在皇宮之中,大概也只有等到死的時候,才能出去吧,”太后抬頭環視了這間屋子,雖只是一間梢間,可光她所坐的這張大葉紫檀羅漢床便價值千金,再看看這房間中一層層錦繡,這世間最富麗堂皇也不過如此吧。
她出身名門,一出身便享受著富貴錦繡。一入宮便是皇后,乃是這天下的國母,這等的榮耀這等的尊崇,只怕是女人所能想象到最榮華富貴的活法了。
可是在這後宮之中,她即便是皇后,也處處小心步步為營。她生了皇長子,可偏偏不為自己的丈夫所喜歡,她的丈夫是這天地間最尊貴的男人,即便是她也要仰望著他。因為她的富貴,她的一切都是他所給予的。
“庭舟,如果再來一次,母后大概還是會這麼活的,”太后原本是想說,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親手殺死自己的丈夫。可是這句話,她到了嘴邊還是換了一種說法,或許她不想讓她的另一個兒子再失望吧。
她抬頭看著陸庭舟,滿目溫柔,待伸出手掌的時候,陸庭舟便站起身握住她的手心:“母后,你和我出宮去吧,我去求皇兄,就算是住幾日也好。”
“別,”太后聽到皇兄這兩個字,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她幾乎是用勁全身地力氣抓住他的手,壓低聲音說道:“不要再讓人知道你發現瓷器有毒,誰都不要告訴,母后自會有安排的。”
“母后身處後宮,周圍已是群狼環伺,難不成要兒臣眼睜睜地看著母后身落險境而不顧?那兒臣才真正是枉為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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