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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莞自然稱是,她原就想親近太后,只是一直苦於沒有理由。
這次太后主動找她喝茶敘話,又撒下這麼句,以後常常來康寧宮問安,也不會引人矚目了。
回來時滿心期待,回去時滿腹疑竇。
虞莞一邊走著,心中還在琢磨太后未說完的半句。
因家族蔭蔽而被請封,卻無寵無子如墮冷宮?莫非是太后背後的家族失了勢?
細細想來,滿朝衣冠中,竟無一人是太后親族。
正凝眉想著,突然間,袖下三寸被猛地一扯,她疑惑地看向拾翠。
拾翠努了努嘴,手指飛快比劃了一個方向,虞莞順著看過去——
薛元清。
他身後跟著不少內侍,招招搖搖地穿行在宮殿與宮殿之間。
「小姐可要避開?」拾翠低聲問。
她赴康寧宮只帶了拾翠一人。比起薛元清那長長的儀仗,一主一僕不起眼之極,躲在樹木蔭蔽處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虞莞眨了眨眼睛,杏眸閃過一絲劇烈情緒。
薛元清彷彿是上輩子血色記憶的開關,一瞧見他,那些哭聲與鈍痛就悶悶浮現在心口。
太后的話猶在耳畔:你們小夫妻,何時要一個孩子?
上輩子她似乎也是這麼對虞莞說的。可惜她與孩子,沒一個留得住。
虞莞乍然緊握雙手,蔥段般的指頭捏出浮白,隨後緩緩鬆開。
「不必避忌。」
老遠薛元清就看見他弟妹在夾道上迎面走來,那人定然也看到了他。
薛元清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又很快被撇開。
不過是弟妹,他不得勁兒些什麼?
想起今日早朝堂上皇父以他們尚未有子的理由回絕了封王一事,薛元清不由得瞥向虞莞的小腹處。
一片平坦。
若是能一直這麼平下去,薛晏清就一直封不了王,萬事休矣。
虞莞瞧見薛元清盯著她,眼睛骨碌碌地轉著,臉上詭異莫測,只覺得瘮人無比。
他心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薛元清很快收拾好表情,掛起春風般笑意招呼道:「是弟妹啊,別來無恙。」
「大殿下。」虞莞冷淡應了聲。
薛元清很快察覺了她的不豫,只覺牙疼不止,這語腔語調怎麼和薛晏清那張晦氣臉一模一樣?
他沒多想,只以為虞莞是因為之前柳家的小動作感到不快。
「之前你嫂子多有得罪,今日既遇見,我也當代拙荊賠罪才是,舒圓一時小女子意氣了,弟妹大人有大量,莫要記掛在心上才好。」
這話聽得虞莞差點冷笑出聲。
若是誠心賠罪,他怎麼不替柳舒圓一起罰抄宮規呢?輕描淡寫道歉一聲就能家和萬事興了?
她懶得客套,還了一禮就打算分道揚鑣,臨走之前也沒說出什麼寬宏原諒之語。
薛元清本想趁著這次偶遇把此間事了,怎料虞莞不按常理出牌,話撂下一半就走。
虞莞又是女眷,他不好直接阻攔,只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臉色逐漸鐵青。
走到僻靜處,虞莞才鬆了口氣。與薛元清交談的片刻,她胸口如墜大石,呼吸有些不暢。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拾翠擔憂地看著她。
虞莞闔目屏息了片刻才平靜了稍些:「無事,走得有些急,岔了氣。」
拾翠這才不再擔心,有些好奇又有些欲言又止地問道:「小姐,剛才大殿下……你會不會……」
方才直接晾著大殿下,扭頭就走,給人好大一個沒臉。
大殿下並非始作俑者,甚至還代自己妻子道了歉。當面撕破他臉皮,小姐會不會太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