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第1/2 頁)
「父皇,」李耿看著他一臉悲傷,「我們都需要你。」
惠帝依舊看著他,嚴肅道:「又不是小孩子,哭哭啼啼做什麼?朕還沒死呢。」
李耿控制不住,鼻子酸澀,眼淚往外湧,他擦了又擦,第一次被惠帝罵也是件幸福的事。
這頓飯吃的五味雜陳,飯畢,惠帝乏累睡下了,李耿回自己宮後就悶悶不樂,第二天去給陳氏請安,憋不住又哭了。
陳氏嚇了一跳,心疼地問怎麼回事。
李耿擦著淚說:「母后,答應孩兒,一定要長命百歲好不好?」
陳氏點頭應著,再看李耿的淚包樣,不免好笑道:「都到娶媳婦的年紀了,還這麼愛哭,以後可如何是好啊。」
李耿吸了吸鼻子,蹙眉道:「母后,什麼時候了,您還跟孩兒說笑。」
陳氏給他擦淚,柔聲道:「母后可沒跟你說笑,昨晚上我去看你父皇,他提了你的婚事。」
李耿一包淚掛在眼下,呆愣愣地,隨即道:「昨兒晚飯孩兒陪父皇吃的,父皇並未說這事。」
「是你父皇睡了一覺,吃夜宵的時候跟我說的,」陳氏拉著李耿坐到榻上,「你父皇提了幾個人選,你看看可有滿意的。」說著伸手拿了方几上一本冊子遞給李耿。
李耿眉頭皺起,把冊子推過去,搖頭道:「孩兒現在還不想這事。」又道:「大哥二哥都還未成親,孩兒更不著急。」
陳氏又把冊子塞過去,道:「我的傻兒子,先挑總比後挑好,母后瞧了,這些個姑娘各個都是達官貴人家的,若是你有中意的,選個吉日就把婚事辦了。」
李耿差點給嗆著,瞪圓了眼睛,萬分無語道:「母后您這麼著急做什麼?父皇的身子如今……您又不是不知。」
「所以宮裡頭辦喜事沖沖喜啊,」陳氏堅持道:「 李傲如今不受你父皇待見,李稷那孩子又跑去什麼涼州,如今正是你表現的時候,昨晚上我就尋思著,你父皇提你的婚事,是不是也有想要衝喜的意思,若我們猜中了你父皇的心思,讓他高興,豈不是好事一樁。」
李耿卻十二分的不樂意,皺著眉道:「母后,您就不要隨意猜測父皇的心思了,什麼沖喜不沖喜的,您可別會錯了意,惹了父皇氣惱你,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陳氏眉頭皺了皺,稍作思忖,遲疑道:「總之,你父皇想你娶妻是沒錯了,若不然他跟我提做什麼。」說著嘆一口氣,悲傷道:「你父皇的身子病重,這麼多兒子沒有成家的,作為一個父親,他想看著自己兒子成家,這一點錯不了。」
李耿沒說話,悶悶不樂地嘆了口氣才說:「母后,父皇的病能好嗎?」不等陳氏回答,他希望道:「能好的是不是?父皇定能長命百歲。」
陳氏張了張嘴,她也希望惠帝能長命百歲,這樣她和李耿才有靠山,這麼些天,白天夜裡她一顆心總提著,就是擔心萬一惠帝真有個好歹,她娘倆的日子那可真是山崩地陷。
不過,現在惠帝既然提了李耿的婚事,那就索性找個可靠的,加之自己孃家,到時候真有什麼變故,也就沒那麼擔心了。
陳氏有她自個的打算,她就李耿這一個兒子,沒麼大志向,也不是當皇帝的料,如今她只求李耿能長命百歲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我的乖兒子,你選選看,萬一有中意的呢,你若不選,讓別人選去了,到時候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了。」陳氏像是哄小孩把冊子塞到李耿手上,「畫師有畫這些姑娘的畫像,你仔細挨個瞧瞧。」
李耿一臉不情願,他是真沒心情選什麼姑娘成親,這個節骨眼上,父皇身子病重,二哥表哥遠在涼州,他只覺自個肩上擔子重,旁的不說,守護好父皇,讓他身子骨恢復才是重中之重,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他不可一日無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