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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浴桶裂開了,水立時往外湧,淌了一地,正伺候的徐讓嚇了一跳,忙跪下:「殿下,奴才該死,不知這浴桶是壞的。」
「你抬起頭來。」李稷吩咐道。
徐讓慢慢抬起頭,只見李稷紮上頭髮,從浴桶裡出來,扯過浴巾圍住,然後走到他跟前。
不是跛子!徐讓嚇壞了,連忙磕頭求饒:「殿下,奴才什麼都沒看見,您饒了奴才的狗命,您饒了奴才。」
「狗命?」李稷聲音冷了,這話從前在冷宮的時候有人這麼說過他和母妃,他不愛聽這話,刺耳,扎心,便罵了句:「你他孃的是狗嗎?」
徐讓真的嚇壞了,哆嗦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嘴唇抖著張了幾次不知該說什麼,便只磕頭。
這時外頭傳來通報聲,說是神醫來就診,李稷冷漠臉看著徐讓讓他起來伺候穿衣。
徐讓擦擦滿臉的水夾著汗,渾身濕噠噠的站起來。
臨出去的時候,李稷說了句「想好了怎麼說,再去找我」,徐讓再次嚇得白了臉,卻也不敢說個不字,只能乖順應了。
神醫來自民間,見多識廣,醫術也高明,對著李稷一陣望聞問切,又是摸又是捏的,針灸一番,也沒說什麼,只開了幾副膏藥便退下了。
李稷恢復了平日裡怯弱皇子的樣,喝了杯清茶,便帶上從山上摘的野果子去惠帝那謝恩。他店名要徐讓陪著。
徐讓換了身乾的衣服,恭恭敬敬跟著出了屋,路上,李稷問徐讓:「我裝的像不像?」
徐讓又給嚇出一身冷汗,面色發白,抖著嘴唇不知該怎麼回話。
李稷淡淡瞟他一眼:「這話很難回答嗎?」
「殿下,」徐讓膝蓋一軟:「奴才不敢。」
李稷又看他一眼:「那我再問你一句,你如今是誰的奴才?父皇的?哪個娘娘的?哪個高官的?還是……」
「您的!」徐讓大著膽子搶白:「奴才是您的奴才,您是奴才的主子,唯一的主子。」
李稷腳步停下,終於正眼瞧他了:「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真話!」徐讓跪下了:「奴才這話實打實的真話,殿下若不信,可看日後奴才的表現,若是奴才誆騙您,奴才這條命您隨時可拿。」
李稷不說話,面無表情的,好一會兒,他笑了,璀然的,像朵花兒一樣:「那我信了。」
徐讓更怕了,膽裂的那種,腿軟到站不起來。
「起來吧,讓人瞧見怪不好的。」李稷伸手扶他。
徐讓勉強站起身,伸手扶住李稷:「殿下,奴才不敢當,該是奴才扶著你。」
「這話說的對,卻也不對,」李稷淡聲開口:「主子跟奴才之間,是互相扶持,這樣才有得長走得遠。」
徐讓低了頭:「殿下教訓的是,奴才謹記教誨。」
李稷笑著看他,問:「你今年多大了?」
「回殿下,奴才今年十五。」徐讓恭敬回道。
「過完生辰了?」李稷又問,像是聊家常那樣,稚氣的臉上帶著不該有的老成。
「回殿下,過了。」徐讓仍然是個恭敬。
李稷沒再說話,跛著腳,一步一步走的緩慢,徐讓慢慢跟著,進了惠帝寢宮,王公公通報了聲,讓徐讓止步。
徐讓欠身退去一邊候著,李稷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轉身,從懷裡掏出一個果子,喊了聲「徐讓」,然後將果子扔給他,可愛一笑,在王公公的帶領下進了屋。
徐讓反應及時雙手接住,將果子抱在手心裡,周圍候著的所有奴才都齊刷刷看向他。
徐讓木愣愣的,旁人的視線圍著他,他全不在意,看向手心裡的野果子,心裡想的全是李稷的狠,李稷的冷,李稷不符合年紀的城府,以及李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