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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小康家庭的孩子,口袋裡的錢也就剛剛能夠度日,於是你對我念著我替你省著,日子過得相當和美。若有零用錢剩下來的,原傑通常會堅持著買最好的東西送給餘沁。所以說,大學四年,她受保護了四年,享了三年清福,雖然偶有賭氣冷戰,仍是甜多酸少,回味無窮。
然而世事無絕對,當他們逐漸成為對方必然的影子的時候,有時未免疑惑——年少理應青澀,青春必會孤獨,他們如此“大躍進”,是否不太正常?
或許是了,平淡的感覺隨著交往時間增加而增加,畢業之後,肉體的歡愉漸漸成為他們相聚的重要內容。餘沁要和他說些什麼,他也總是心不在焉,沒多久便匆匆道別,和死黨們約會去……
她想過分手,卻沒有勇氣。畢竟事情鬧大了,往往只能按照自己心思的一半繼續經營,餘下的一半,可能給了家人、親戚,甚至朋友。當雙方父母要求他們結婚,他們也只能遵從,如同一加一等於二的道理一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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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醜不是罪,最重要它們都不會咬人。”原傑任她摟了自己好一陣子,才像往常一樣拍拍她後背,進臥室給她消滅壁虎去。
這屋子雖然一廳一室一衛,其實地方不小,大抵設計的人當時吃錯了藥,臥室居然佔地二十五平方,是全屋的三分一面積,結婚時他們把臥室用鋁合金玻璃隔開幾平方當小書房,書和電腦就擺放在這裡。外頭還有衣櫃、梳妝檯什麼的,要找一隻小小的壁虎著實是高難度動作。
屏息找了半天,還是沒有發現壁虎的影子,原傑只得回來。
才剛步出臥室門口,縮在房門口的餘沁臉青唇白,立即又將他摟住,“找……找到沒有?有沒有將它……拍死?”
“沒拍死,趕出視窗去了。”不這樣說的話,她是不敢回房的。這女人雖然怕小動物,卻害怕弄死它們。她曾說過母親迷信,小時候曾告訴她這些東西在家裡出現,有可能是祖先的精魂附在上面要回家看看,萬一拍死他們,等於拍了祖先一下子,非常不吉利。
原傑嘲笑她幼稚,當然也連岳母也一併嘲笑了。不過他笑他的,她怕她的,各自精彩,反正兩人的婚姻中,無論恩愛還是吵架,他必然要擔任趕蟲者的角色。
“那關窗了嗎?”她還是有點擔心。
“當然,這麼多年了,還不知你有多怕那些小東西嗎?快睡覺去吧,明天要上班呢。”
“我……怕……”
“還怕什麼。”
“它,它會再從窗縫鑽進來……”
他一翻白眼,看看緊粘在身側的她,突然牽嘴一笑,變著聲說:“不會想我這樣摟著你過一夜吧?抑或想我進去陪你睡?”
“你胡說什麼!”餘沁“嗖”地抬頭,一下推開他。
這反應令原傑反感,事實上,他覺得她至少也應該臉紅一下,不必弄得像對付色狼一般!他臉色變暗,冷冷說:“是你在胡說吧。你好像忘記咱們已經離婚了,而且也是你首先接觸我的身體。”
她一呆,猛一轉身推開房門進去,再“砰”地關上。
門前的原傑一愣,隨即後悔莫及——自己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對曾經深愛的女人說這種話?
記得讀大學三年級時,有一次她很生氣,原因是以為自己懷孕了,又不敢去醫院檢查,惶惶不可終日。後來才知道虛驚一場。
她沒告訴他什麼,只是說有點不舒服,他也不以為意。那個週末,還和一夥男生約著到郊區爬山。餘沁獨自一人在宿舍裡嘔吐得天昏地暗。他回來後聽同學說,她去食堂打飯時幾乎暈在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