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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呵。
若非穆珏命大,半天,足夠他死好幾回了。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衛昭深吸一口氣,強壓住胸中翻滾的滔天怒火,問:「解藥可好配製?」
太醫愁眉不展道:「必須有金蛇膽入藥才行。太醫院已組織人手去連夜翻醫書,能不能找到,就看天意了。」
「好,此事先不要對外宣揚,照看好大皇子。」
衛昭囑咐了一句,便大步往外走了。
……
穆允又做了長長一段噩夢,黑漆漆的空間,黑漆漆的石牢,彷彿永遠都走不到盡頭,他四肢百骸無力的浸在冰冷刺骨的水底,越沉越深,耳邊唯有「噝、噝、噝」充滿慾念、貪婪與危險的吐舌之聲。
他下意識的想躲避,卻無處可逃,想張口呼喊,卻發不出聲音,僵冷的身體在水裡微弱至極的掙紮了幾下,徒勞的炸起密密麻麻一層雞皮疙瘩。
「噝、噝」
聲音更近了,絕望與恐懼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這是專治大盜的千機鎖,除了臣,無人能解,殿下就不要白費力氣了……陛下既把殿下交給臣管教,殿下就要乖乖聽話才好……」
充滿蠱惑的聲音,隔著水面模模糊糊傳入耳中,「噝、噝」有什麼腥臭冰涼的東西纏住了手腕,他腦中嗡的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徒勞扭動雙臂,那東西卻如附骨之疽,怎麼甩都甩不掉,還想再動,腰肢卻猝不及防的被一隻枯瘦如鷹爪的手鉗住……
穆允急速喘息著,從噩夢中驚醒,衣上背上頸窩裡全是冷汗。
「太子殿下?」
一隻手在眼前晃了晃,緊接著,一張陌生的老者面孔映入眼簾,笑得要多慈愛有多慈愛。
穆允尚沉浸在噩夢的殘影中,胸口微微起伏了好一會兒,眼睛才重新找回焦距,皺眉,警惕的問:「你是何人?」
「奴才是定北侯府的管家周深,殿下有什麼需要盡可吩咐奴才。」
老人家笑得更加慈愛了。
穆允一愣,環顧一圈,果然見房間佈局擺設都十分陌生,顯然不是太子府。
「擺駕,我要回府!」
反應過來,少年一骨碌從床上爬了下來。結果腳剛沾地,就被身上那件尺寸略肥大的寢袍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周深嚇得魂兒都飛出來了,忙把人扶住:「殿下當心。」
同時心裡埋怨,自家侯爺也真是的,就算再急著報仇也不能直接把人綁進府裡呀,這可是金尊玉貴的太子爺,陛下寵在心尖上的寶貝,萬一伺候不周,不下心磕著碰著了,誰擔待的起。
穆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驚兼震怒的盯著自己身上這件布料平平、做工粗糙、顏色已經洗得發白、褲腿上甚至還縫著兩個大補丁的寢衣。
「這——這是何處來的?」
周深尷尬的乾咳一聲:「那個,是這樣,殿下的衣裳不是讓酒水浸濕了嗎?我們侯爺怕殿下著涼,就先找了件自己的寢衣,讓奴才給殿下換上了。」
「這……這寢袍雖然沒用什麼名貴布料,可都是我們老夫人一針一線縫製的,穿著舒服極了。我們侯爺是個念舊的人,這都穿了好幾年了還不捨得換。」
少年正嫌棄翻弄衣袍的手猛然一頓。
周深忙補充道:「不過殿下放心,奴才已經派人去通知太子府了,想必乾淨的衣裳很快就能送來。」
剛說完,就聽門房在外面稟道:「周管家,太子府的高管家過來了。」
第11章 拷問
高吉利心急火燎的站在定北侯府大門口,汗一層一層的往外冒,不一會兒功夫,已經用掉了兩塊汗巾。
家將不解的勸慰:「高管家,這都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