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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池眸光低垂,透過乾淨的玻璃望著那熟悉的不斷走近的身影,心臟宛如被白雲輕柔地捧起,有些飄忽不定的雀躍和安逸。
就在江池默默享受著這份許久不曾感受過的靜好,幾個嘈雜的聲音強硬地闖進了他的耳朵。
只見樓下,幾秒鐘的功夫,幾個身影猛地從周圍竄了出來。有的人扛著巨大的攝像頭,有的人一手握著疊稿件,一手舉著話筒。
記者的打扮。
這群人一向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狗,圍警局的事也並不是第一次幹了。
只是頃刻間,白隳就被記者群群圍住,同時也被高舉的麥克風擋的水洩不通。
白隳皺皺眉,也許是因為江池的原因,他現在對這些記者沒什麼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您好您好,您就是那位在火場捨身救人的特警嗎?我們可以採訪採訪您嗎?」
「我是彩虹報社的,據我們瞭解,是受害人已經被迫跳了樓,您為了救人從樓上一躍而下是嗎?我可以瞭解瞭解當時您的想法嗎?」
本就因為碎荇的原因有些疲乏的白隳被七嘴八舌的記者更是吵得頭疼,下意識退後一步,又被身後舉著的麥克風逼回了原地。
頓時,他的心底滋生出生理性的憤怒:「不好意思,相關案情會有工作人員對外解釋,這與我無關,不要耽誤我工作。」
白隳的聲線略有些苛責的味道,這立刻引起了所有記者的不滿。
「我們只是想單純採訪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比較好奇您平常都是怎麼訓練的呢?可以簡單說說嗎?」
「熱搜上都把您比做了神明,請問您會不會因此驕傲自滿疏於訓練了呢?」
「後來我們聽說您因此受了傷,請問會不會影響到接下來的特警生涯嗎?您還有能力保護我們普通民眾嗎?」
「請問您會因為曾經的縱身一躍後悔嗎?網上有人將您比作救世主,您認可這個說法嗎?」
白隳按下暴動不安的心臟:「這些我們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
白隳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有些陰冷的聲音打斷。
那個聲音慢悠悠的,卻帶著人心叵測的蠱惑:「救世主?我們聽說您是個癮君子,一個癮君子卻仍然以特警的身份工作,請問這有什麼陰謀嗎?」
白隳愣住了。
趕過來的江池和馬帥愣住了。
所有記者都愣住了。
回應那個陰冷的聲音的,是長久的,死一般的寂靜。
第22章 屠龍者
那個陰冷的聲音就在這寂靜的環境裡再度傳來:「據說你曾在臥底的時候就被強制灌了碎荇,我很好奇在沒有碎荇特效藥的今日,你是怎麼度過碎荇發作的。」
之前潘志祥家中發現的那支碎荇的分子式不久前剛剛被公佈於眾,學校家庭宣傳禁毒知識,其與丙酸睪酮幾乎相似的發作方式如今幾乎家喻戶曉。
不必提及其他,記者們便聽懂了那道陰冷的聲音的弦外之音。
冬日冷澀的風宛如被按下了暫停鍵,停滯在了原地,許久才拋下幾片雪花和寒冷依舊,直達心底的涼意。
被凍了一個冬天的地面早已麻木,如今不仁地拽著白隳本想上前的腳步。
身為緝毒者,卻沾染了毒品,他無疑是髒的。
想起了幼時作為義工參觀緝毒所看到的本應風光的緝毒英雄,他們都自願戴上了撩銬,卻不再風光無限,反而窮困潦倒,整日昏昏沉沉。
他們滿臉胡茬,面目青紫,早已沒了當初誓言之時的傲氣。
這樣的他們,此生無法再成為警察。
甚至於,可能還要以拘留和處分的方式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