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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未成年,關不了多久……難道我要等著他出來,變本加厲,或是面對母親的質問嗎?警官,這就像家暴一樣,其實你無可奈何的……」
白隳慢慢站正了:「一個生命的誕生,需要戰勝幾萬個同類,但是一個生命的消亡,卻只是一瞬間。也許我沒有你這樣的經歷,不配在你面前勸導你,但你記住,這個世界的法律其實是不完善的,但也是公平的,就像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但也是溫柔的。」
黃柯嘲諷地笑了笑:「警官,這個世界,哪裡溫柔了?」
「不溫柔?」
白隳輕輕點點頭:「那我們現在站在這裡幹嘛?過家家嗎?小仙女,我告訴你,其實你的死活本來跟我們一點關係沒有,畢竟就像你說的,總有一些人,我們無能為力,我們救不下來,那麼現在,我們為什麼要耗費時間陪你?那是我們覺得,你不應該死,更不可以死。」
如果是以前,黃柯很有可能大吼一句:「那你們別管我啊」,然後一躍而下,就像曾經無數個夜晚拿著刀刃把胳膊割的血肉模糊,但如今,那句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雙手死死捂住臉,手下淚水早已遍佈臉龐。
正在這時,屬於消防車獨特的鈴聲振響,訓練有素的紅衣戰士依次下了車,迅速放置著救生氣墊。
消防小隊隊長立刻湊近了白隳的方向。
旁邊的藍鳥立刻小聲:「老大,消防到了。」
白隳並沒有理會藍鳥的匯報,自顧自地仰望著已經降下的夜幕:「感受到我的心意就下來吧,小仙女,回家。」
黃柯帶著淚笑著,點了點頭,從欄杆上輕輕下了來。
所有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當兒,耳邊的風倏然變得冷冽。
白隳的瞳仁猛地一縮:「趴下!!」
白隳可怕的危險預警能力再次起了作用,所有訓練有素的戰士下意識趴了下來。
下一秒,四樓的位置轟然爆炸。
頃刻間的耳鳴過後,一塊巨大的帶著牆皮的鋼筋混凝土鋼板橫飛而出,直接擊中正忙著護周圍民眾的協警身上,鮮紅染了一片。
而教學樓的四樓之上,詭異的烈火以幾乎不可能的速度迅速蔓延,鋪天蓋地地竄上了天台。
黃柯尖叫一聲,高溫的灼燒迅速崩塌著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裡防線,不但如此,那道火線和天空幾乎成了半天然的屏障,封鎖了女孩所有的退路。
現如今,沒人知道什麼時候會炸,也沒人知道還會不會發生二次爆炸,消防小隊長已經紅了眼,一揮手,剛想吼一句「救援」,自己的手就被人死死握住了。
他回過頭,只見傳聞中慘無人道的白鷹戰神一副白色面具下的眼睛猩紅的可怕,像只剛躲過獵人追殺的雄鷹盯著獵人的屍體,當千刀萬剮。
只聽他輕輕說:
「草兔吃著窩邊的草,雄鷹叼著家裡的梟。你們的命,還是留到白鷹不在的時候吧。」
下一剎那,只看得見一個白影,已經衝上了教學樓。
……
如所有人所料,白鷹衝進去的下一秒,一樓的化學實驗室發生了二次爆炸,玻璃門橫飛而出,直逼著藍鳥和消防隊長飛來。
藍鳥順手拔槍,四聲槍響,照著玻璃的四角各貫了一槍,玻璃瞬間支離破碎,細小的碎片擦過兩人,擦過藍鳥的眉峰,留下一抹血線。
藍鳥一倒手,新的彈夾重新頂上:「救生氣墊加速放置!」
……
火山雁一彎腰,又是四槍擊在四角,壓在那名協警身上的鋼板破碎,很容易將下面的傷員救了出來。
他站直了身子,抬頭,看向了烈焰中搖搖欲墜的樓:「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