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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嘿,你這身打扮真帥。&rdo;她打量著我眉尖上的帽沿。
&ldo;是嗎?&rdo;我回答她。
她幾乎眯細了眼睛,燦然一笑,隨管家上車離開了。
而裡面的電影仍在繼續,才正精彩。
……
騎獨輪車的小夥子在西瓜地裡行駛了一年,終於抓到了天邊,一望無際的西瓜地的盡頭。他想起魯迅先生寫的那個小孩子,少年潤土。他也喜歡在西瓜地裡玩耍,不過潤土只喜歡晚上在西瓜地裡玩耍,不知你發現了沒有。
他搖了搖,心裡說了一句:我怎麼會想到潤土呢,他可還是個孩子,而我已經二十九歲了,還差十二個月就三十了,我怎麼能和他比呢?他還年輕。
他騎著獨輪車突然停了下來。他發現眼前這座小家碧玉一般的縣城正在下雨,好多女孩子老太太都坐在屋裡哭,大概男人們都去幹活打仗去了。
他從左邊繞過這座縣城,換成一個郵差的衣服,引得好多窗戶的玻璃都碎了才開啟,從裡面探出一雙一雙女子的目光或者老太太的殷切的眼神。
但他兜裡沒有信,他假裝把衣服往前拉,像孕婦一樣,似乎懷裡抱著一大堆從遠方而來的信。
但沒有信。
他幾時盡穿進了雨裡,他不停的想扭轉過來,於是場景就變成這番摸樣。他在雨天與陰天的接合線上搗來搗去,弄得滿身都是水淋淋的,像落湯雞一樣,惹得憂鬱的老太太女孩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他怒了,但還有幾千米就到另一座縣城了,那裡沒有雨,是個晴天。他想像著。他突然笑了,覺得這也許比一堆寫滿遺言與離別傷感的信要好得多,至少她們開心的笑了,還笑的那麼天真,那麼直白。老太太都亮出了大白牙。
他來到另一座縣城,天空駕起一道亮麗而五彩斑斕的彩虹。他換了一身學生的衣服,架上一副眼鏡,並且換了一輛雙輪正常的玫瑰紅色女士風格的腳踏車。
縣城非常安靜,一條筆直的黑色瀝青公路上鋪滿陽光,陽光的影子在車前四五米的位置像一面反光的鏡子一樣,雪白雪白的,與腳踏車以相同的速度向前緩緩平移著。
兩邊的店鋪門開啟著,人們在安安靜靜的做著生意,在安安靜靜的交談,聊天,享受美好的時光。他轉頭注視著從眼前不斷平移過的風景,恍如某人的回憶一般,絲毫也沒有爭亂,沒有吵鬧,孩子打鬧的哭聲也僅僅是小小的嘴唇像小螃蟹一樣癟著,沒有絲毫的聲音。
穿過馬路的紅十字轎車,裝甲坦克,天空中的飛機,一切擾來擾去,架設好的黃色迫擊炮已經開始裝填了,彈藥在傳送途中。但就是沒有聲音,炸彈落在腳踏車背後炸了,但也沒有傷害到他,縣城在一群身穿黃色軍裝手持太陽小紅旗的人群手中一點一點消毀。
小女孩終於哭出聲來,彩虹掙紮了一下,消失掉了,或者被煙霧迷茫遮住了。十幾公里以外發射的沾滿黃泥一樣的炮彈嗖嗖的劃過晴空萬裡。
他來到一座城市,像是一座有些古典韻味,又融入了不少歐洲建築風格的歡快的都市。
他換了一身從比利時留學歸來的華僑的亮麗的西裝,無數條淺淺的棕色的條紋細線在那輛獨輪車上緩緩的穿過跨海大橋,在海邊的人來人往的步行街上,他像一隻可愛的幼鷹學著起飛的樣子張開雙臂,擁抱著未知女子一般擁抱著懷裡空空的如夢幻一般秋天收穫的季節裡溫暖的陽光。右側像是古巴比倫王宮的立柱在格外耀眼的陽光裡孤獨的閃爍著。
他依舊學著那片西瓜地裡他最擅長玩弄的把戲。你瞧。他旋轉著獨輪車,雙腿將車輪緊緊地夾著。我輕微估計是誰也不敢扮演他身下的獨輪車。他開心的像是跳舞一樣,玩弄著獨輪車技。他一隻腳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