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巔峰(第1/4 頁)
夜過二更,薄霧又懶懶的在山間漾起。何雨柱坐在山間樹下,怔怔的望著長毯之上擺滿的陳年美酒。
月下佳釀,棒梗卻再沒有了一絲酌飲的興致。
茫茫的霧氣中緩緩的湧現出一襲白衣,許大茂赴約而至,立身在樹下長毯之末。
棒梗們彼此都幻想過無數次相見時的情景,無數問不盡的話語。只是現在,棒梗們卻只是冷面相對,相顧無言。
在這一刻,所有的話語都是那麼的多餘。因為棒梗是許大茂,而棒梗是何雨柱,兩個對彼此瞭解都勝過自己的對手。
如果一切可以從頭來過,棒梗們是否寧願彼此從來都沒有遇見。
棒梗們動也不動的僵持在那裡,分隔彼此的只不過是三丈長毯,可是棒梗們卻感覺這段距離勝過天涯海角。
一柄利劍已在無聲無息間橫亙在棒梗們之間,誰也無法在靠近誰一步,因為這一步踏出的距離包含著生與死。
殘月遮面,茫茫的霧氣越來越重。
何雨柱忽然就起身離去,一襲銀色的身影在就像是挺拔的利劍,一寸寸的割破重重的霧氣。
白霧中傳來許大茂淡淡的聲音: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何雨柱的腳步頓住,棒梗望著霧氣茫茫的長路,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只能是對手,因為我們都太過鋒利。
濃霧中沒有聲音,沉默就像是黑暗的潮水一般淹沒了時間,而何雨柱的話就像是劍鋒一般刺入許大茂的胸口。
“一個月後,我的劍下不會留情,我會打敗你,甚至殺了你”。
霧色越來越深,掩蓋了了所有溫柔的假象。隱約的月色就像是奪命的劍光,不知何時,就會忽然貫穿咽喉,噴灑出最炙熱的鮮血。
許大茂靜靜的立身在那裡,看著茫茫的霧色漸漸的淹沒整個山間,淹沒那一毯不會再飲醉的酒。
夜色深沉,月光就像是籠上了一尾被墨潑染的輕紗,朦朧而黯淡。
天際已露出點點的極光,黑暗卻洶湧的吞沒了一切。
越是接近黎明,夜色就漆黑的更加濃豔。
夜空中有一輪彎月,彎月下閃著一尾燭火。月光婆娑,一燈如豆。
何雨柱銀袍未退,長劍在手。棒梗靜靜的立在月色下,立在一點燭火旁。
天地間忽然就像是打翻了墨瓶,黑色的潮水如錦綢一般被拉扯著鋪滿了整個夜晚。時間彷彿被點上了所有的穴道。
一瞬之間所有的聲音都已消失,蟲鳴,風聲,葉片上滾落的露珠,安靜的就像是一場無聲的夢。
燭火顫動,似是忍受不了這迫人的黑暗,顫顫巍巍間終於熄滅。在最後躍動的一眼燭火中,一抹銀色忽然光彩奪目。
天地間突然迸現出一道耀眼的寒意,撕裂了包裹整個夜晚的墨色綢緞,直衝向天際閃現著點點光芒之處,一劍貫穿黎明的咽喉。
光亮像是鮮血一樣,從天際的劍痕間噴發出來。無邊的墨錦攜著黑夜一起慢慢的隱退,曙光乍現,驚起了遠方的第一聲雞鳴。
何雨柱挺劍站在黎明之中,天地間的第一道光芒灑射在棒梗的銀袍之上,就像是亙古的傳說。
“若達劍道巔峰該如何”?何雨柱凝劍低問道。
“無情”。何雨柱決然回道。劍光一閃,已入鞘中。
何雨柱回眼看去,整個葉府還在寂靜的沉睡之中。棒梗一步步的向前踏去,目中忽然就一片魔障般的血紅。
天峰一戰中,棒梗與許大茂不分上下。不勝即敗,這結果已令棒梗不能忍受。而劍道一途,絕無取巧求快之法,只是一月後的決戰,棒梗已不能再敗。
何雨柱慢慢的走進院房,一步又一步,沉重而堅定。劍本無情物,如何能夠被情牽扯,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