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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灰心喪氣,迷茫不安,方岳還安慰她,其實她和方媽幾人都忽略了方岳的情緒,這段時間方岳跑東跑西,晚上向學校請了假,整宿整宿地陪護,按時叮囑方老闆吃藥,記錄著方老闆每一天的資料,他才是最辛苦的那一個。
只是他的情緒內斂慣了,就像在家人面前,他總是沉默寡言。
似乎只有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情緒才會肆無忌憚,大張旗鼓。
方岳肩膀一重,側頭垂眸,陳兮靠著他肩膀,臉頰在肩膀上蹭了蹭,覺得太硬,她把自己的手墊了上去。
方岳笑了下:「醒了?」
「嗯,睡不著了,你睡會兒?」
「我不困。」
「那你讓我靠著。」
「這樣靠著舒服?」
「舒服,」陳兮說,「很舒服。」
半夜的時候,醫生還進了icu,叫醒方老闆,不能讓方老闆一直昏睡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天明後,方老闆又被推進ct室做了檢查,一切順利,隨後他被轉運進了普通病房。
接下來他還得繼續住院,醫生說以後方老闆得終生用藥,但這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是壞訊息,人活著,並且能跑能跳,已經是一件萬幸的事。
方奶奶說:「我就知道多做好事,菩薩能保佑!」得知了大概的出院時間,她等不及地就跑到寺廟還願去了。
六月下旬,進入了期末考試周,天氣火傘高張,陳兮覺得今年夏天可能會熱過去年暑假,她又穿上了小短t和牛仔短褲,這天她在病房陪了一會兒方老闆,中午的時候和方岳一塊兒去醫院外的快餐店簡單吃了頓午飯。
飯後陳兮覺得口乾,在旁邊奶茶店買了一杯檸檬茶,買完後想了想,問方岳:「方叔要喝嗎,給他也買一杯?」
方岳瞥她:「你怎麼不問我喝不喝?」
陳兮乖覺:「那你喝不喝,我請!」
「看出來了。」方岳說。
「嗯?什麼看出來了?」
「我跟我爸要是同時掉水裡,你一定先救我爸。」
陳兮想起他們有一回談心,提及過這個話題,當時陳兮靈巧地躲過了。
她笑死:「你還吃你爸的醋嗎?」
方岳避而不答,沒讓陳兮給方老闆買飲料,他自己也沒要,他下午得陪護,陳兮要回學校,兩人慢慢走向公交站。
方岳說:「我算是有自知之明瞭,當初你因為你爸的事猶豫不決,出爾反爾,說不甩我就不甩我,現在你又能為了我爸想改行當醫生——」今天還主動買飲料喝。
陳兮屬於被動花錢的那一類人,有需要她會花,不會為了攢錢而吝嗇寒酸,比如她當年剛來方家,方奶奶命令她花錢買衣服,她既然享受了方家人的大方善意,就不會摳摳搜搜,穿得破破爛爛,她明明在方家過得很好,為什麼要把自己扮得清苦清高。
但她很少會主動給自己買飲料,除非天氣很熱,實在受不了,或者跟他們一塊兒出去,她會很大方地請喝的。
今天她書包裡帶了水,尋常她不會多花這錢,顯然方老闆現在情況一天天好轉,她的心情也越來越好,正在愉快地迎接盛夏,所以也很捨得「鋪張浪費」。
「——你爸和我爸,都是你的弱點,嗯,」方岳想了想,補充道,「還有我奶奶,我媽,方茉,為了她們,我看你能上刀山下火海,說不定哪天還能對我背信棄義。」
陳兮笑得不行:「你越說越扯了,要不要我把他們的微信都刪了,讓你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那倒不用,」方岳輕拍她臉頰,語氣平淡地威脅道,「當他們是人質就行了,你要是敢跟我三心二意,你就沒他們了。」
大中午的公交站臺底下只有他們兩人,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