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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長長在葛功明手指戳骨折之前,把自己的手墊在了下面,「行啦,葛媽,你一大老爺們,別一說話就淚眼汪汪的行不行?讓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囂張起來連老師都打。」
「你別在這兒給我嬉皮笑臉的。」葛功明就差直接被潮長長給氣笑了。
「答應葛媽的事情,沒有做到,是我言而無信。退學的事情,我爸媽都知道,他們連問都沒有再問一句,葛主任就放心大膽地把字給簽了。」潮長長一個反手,把葛功明的手從退學申請上提了起來,順帶著把申請拿回了自己的手上,「你要真不想簽也沒事,我直接走人,也是一樣的結果。」
潮長長沒辦法直面被自己氣地眼眶發紅的葛功明,喃喃自語似的給自己:「我這人就是太重感情,想著咱倆十幾年的交情,怎麼都應該過來和你道個別。」
「我要個道別有什麼用?」葛功明攤了攤雙手,側頭直接對上了一臉的無奈。
「怎麼沒用?禍禍了葛媽十幾年,害得你連交個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我這成天惹是生非的問題學生一退學,你下班起碼提前兩小時。」潮長長對著葛功明抬了一下下巴,「結婚勿忘發請帖。」
完美地轉身。
肆意而率性。
風蕭蕭兮易水寒,學生一去兮不復還。
就這樣吧,趕在下課鈴響之前。
就這樣吧,讓關於yc國際的記憶,停留在瀟灑離開的這一秒。
第二章 瞭解一下
「站住!」從葛媽切換成葛主任,葛功明只用了一秒鐘的時間。
不知道是被葛主任嚇住了,還是腳下被灌了鉛。
明明應該徑直離去的人,就這麼定定地站住了。
不能動腳只能動手的潮長長雙手捂著耳朵,做了一個【我不聽】的動作。
手掌從他的臉頰劃過耳際,不著痕跡的擦掉了從眼眶滑落的兩滴眼淚。
潮長長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瀟灑,也沒有他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你爸媽,不是連問都沒有問一句,」葛功明糾正了潮長長偷換的概念,「他們是現在沒有精力問,你懂不懂?」
說話間,葛功明站起來繞到潮長長的正面。
相比於葛功明從收到退學申請就開始的激動。
潮長長的臉上,完全就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
他很平靜。
眼淚卻像沒有擰緊的水頭,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連個緩衝都沒有。
速度快到連眼眶都沒有來得及泛紅。
眼淚是眼淚,潮長長是潮長長。
就和哭不出來的演員滴了眼藥水似的,沒有表情也沒有感情。
別人不懂這樣的潮長長,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葛功明卻很清楚,這是潮長長真正崩潰時候的樣子。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出現過一次,現在是時隔十一年的第二次。
葛功明伸手拍了拍潮長長的頭,再進一步,就不知道要怎麼安慰。
潮長長愛面子。
就算流淚都不願意暴露情緒。
葛功明給潮長長時間,調整情緒。
繞了辦公室一圈,葛功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辦公桌上的永動擺件,嘟-噠,嘟-噠,一下又一下,成為葛功明公室裡面,唯一沒有情緒波動的存在。
簡單的機械運動,最能調節人的情緒。
可能一分鐘,也可能都沒有到,流了起碼有一瓶「眼藥水」的潮長長結束了像鴕鳥一樣的【我不聽】,轉身安安靜靜地看著葛功明,等著他開口。
少年的崩潰,來得十年一遇,去得了無痕跡。
「你幫幫葛媽好不好?你只要拿到了牛津和劍橋的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