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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這裡的頭一個星期,他們以松鼠、野兔、鴿子為食,後來從地下倉庫裡翻出了軍用儲備糧和應急食品,也不管有沒有過期,狼吞虎嚥地吃完,現在又陷入了漫長而難熬的飢餓。
臃腫肥碩的身體迅速消瘦下來,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五官青黑地向內凹陷。
馮達旦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地踹了陸月生一腳:「去找吃的!」
陸月生被踹了個趔趄,勉強扶住床把手,才沒有摔下去:「早就把醫院翻遍了,哪裡還有食物。」
「那就去學校找!去公園打兩隻鴿子來……老鼠也行!」
陸月生臉色陰沉,看到馮達旦左手邊上的左輪手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慢慢向外走去。
自從警局發布國際通緝令之後,已經連續一個月,都是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
躲在這座廢棄小鎮裡,以過期食品和小型野生動物為食,沒有任何娛樂和社交活動,提心弔膽,時刻擔心警察會破門而入。
食物有百分之八十都進了馮達旦的肚子,他只分到了其中可憐的一點點邊角料。
當初來的時候是乘坐的直升飛機,飛機到達小鎮後就報廢了。小鎮地處在荒野的中心,鎮子外還有許多大型野獸出沒,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安全地跨過荒野,所以馮達旦根本不擔心他會逃跑,他逃不了。
陸月生餓得頭昏眼花,勉強地向門外走去。
就在這時,門框上出現了一隻手。
很好看的一隻手,白皙修長,比一般男人的手要稍微小一點。
陸月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下一秒,一個白色人影從門口迅速躥進來,一把鎖住他的脖子,將他扣在地上。
陸月生的後腦在地上重重地撞擊,疼得眼冒金星,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了鬱風晚面無表情的臉。
隨即,一個高大許多的人影跨過他的身體,向床上的馮達旦撲去。
一陣短促的踢踹扭打聲,然後是一聲悶哼,病房裡重新恢復了安靜。
陳岸將馮達旦的左輪手槍扔出窗外,將他面朝下反扣在病床上,手腕用手銬死死銬在床頭。
馮達旦在病床上瘋狂掙扎,像一條肥白的,蠕動的蛆。
鬱風晚:「打電話通知警察,找到了。」
陳岸點點頭,走到窗戶邊去打電話。
「警察還有半個小時趕到。」
鬱風晚把陸月生綁在床腳,自己走到床邊去,低下頭,冷冷地看著馮達旦。
手摸到了口袋裡的袖珍手槍。
他很想,很想現在就一槍崩了他。
看他的腦花在床頭綻開,再也不能動彈,像一頭豬一樣死去。
可是不能,他必須把他交給警局,讓真相大白,替父親洗刷冤屈。
電影小說裡經常會寫,主人公在面對兇手的最後一刻會質問對方,是否後悔,想不想求饒。
但鬱風晚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
馮達旦在他眼裡從來都只是一具死屍,只是死得早晚而已。
馮達旦不甘心,垂死掙扎:「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沒有人理他。
馮達旦把臉轉過來,咬牙瞪著陳岸,肥胖的臉上滿是兇厲和瘋狂:「你果然是陳岸。」
陳岸和鬱風晚離開竇家之後,竇海棠一直在幫他們打掩護,對外宣稱週一航仍然待在家裡,他們即日就要舉辦婚禮。
婚禮前一天,竇海棠才宣佈取消婚約,說是和未婚夫性格不合,還是決定分手。
馮達旦這才知道陳岸早就逃之夭夭,而那時陳岸和鬱風晚已經從約蘭那裡拿到了日記本。
「是我,」陳岸走過來,輕蔑地把槍口抵在馮達旦臉上,「包括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