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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叫自己的異常被人探知去,這是她只能深埋於心底腐爛的秘密。
她胡亂應了聲,就從浴桶中站起身來由著侍女們服侍著擦乾了身子,換了乾淨舒適的中衣躺在了被太陽曬得暖融融的被窩裡。
燈火搖曳中,愈發顯得打在窗欞上的月光清幽無比。
四下裡徹底安靜下來後,郭聖通終於放心放任心中的不安茫然表露在臉上。
她在浴桶中是看見了弟弟的以後嗎?
弟弟身處珠圍翠繞、金玉滿堂之地,是不是可以說他將來衣食無憂、富貴無比?
倘若是這樣,郭聖通倒也能安心幾分了。
人之幸福,或多或少總和物慾享受掛鉤的。
如一個人連生存下去都變成了問題,又還怎麼奢談其他東西?
她萬萬不願見到弟弟的將來會活得窮困潦倒、衣食無繼。
可想到弟弟那蕭索孤單的背影,她的心又被猛然吊起來。
他為什麼不開心?
而且又為什麼要在她面前裝開心?
為什麼?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所有的為什麼都沒有答案。
就像她隨著怪燒而來的先知,任憑她翻遍了家中能找到的醫書,也還是沒有半點頭緒。
郭聖通忽然很想做夢,她有一種很奇怪卻很篤定的感覺:這一切都和那個神秘男子有關。
初夏的夜裡,不冷不熱,正適合睡覺。
郭聖通闔上雙眸後,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窗欞上,透在散落的如雲窗幔前時撒下一地光影。
郭聖通早早地就醒了,望著一地光影發呆。
她昨夜沒有做夢。
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睡前翻來覆去地把那幾個夢到過神秘男子的夢境在腦子中過了又過,卻還是一夜酣眠,什麼也沒有夢見。
難道這夢還真是自己想來時才來?
郭聖通嘆了口氣,不再去糾結沉思。
&ldo;羽年‐‐&rdo;
羽年應聲而入,先捲了她榻前帷帳,才來服侍著她更衣洗漱。
常夏推開軒窗,燦爛明媚的陽光便一傾而入,她回頭對郭聖通道:&ldo;女公子,今天天氣可真好。庭中的幾株茉莉花都開了,您聞‐‐可香了‐‐&rdo;
郭聖通深吸了一口氣,果然聞著了茉莉花獨有的馥郁香味。
她驚喜地道:&ldo;這麼快就開了?昨天看還打著花苞呢。&rdo;
羽年笑道:&ldo;花就這樣,一夜就開了。&rdo;
郭聖通梳妝好後,在庭中看了好一會茉莉花才往錦棠院去,還特意叮囑羽年道:&ldo;這花快開敗了,就摘下來曬乾了製成茉莉花茶。&rdo;
去到錦棠院中,郭況也才進門。
見著郭聖通便撲上來,&ldo;姊姊,你今天不用念書要玩什麼?&rdo;
他墨玉般的眸子清澈純淨,鍍滿了孩童獨有的純真,神情中寫滿了快活愜意。
他讀書進步越來越大,母親的誇讚自然也就越來越多。
他受此鼓勵,不再覺得念書是苦差。
但孩子天性,還是喜歡玩樂。
是以聽說郭聖通要讀《太史公記》來打發時間,便甚為可惜:&ldo;姊姊,念書什麼時候不能念?趁著天氣這麼好,跑跑馬,打打馬球,多好啊。&rdo;
他嗤之以鼻的模樣逗得郭聖通哈哈大笑起來,把母親都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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