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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赫沒有動,坐在琴凳上看著他蹲在地上的背影。
他雖然被嚇了一大跳,但只是一瞬間,這樣的局面並沒有讓他太意外。
所以他現在希望那辰能開口,無論說什麼。
對不起,解釋,或者是別的任何內容都可以。
問一句疼不疼也行。
只要那辰能在這時開口,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往前走了一步。
但那辰沒有出聲,他用他一直以來習慣了的沉默應對了眼下的場面。
地上的玉米粒被撿回了筐裡,那辰慢慢站了起來,走到廚房裡,把小筐放在了餐桌上。
原地站了幾秒鐘之後,他往客廳的樓梯走了過去,腳踏上樓梯之後停住了,手緊緊抓著樓梯的欄杆。
&ldo;我媽心情好的時候總彈這首。&rdo;他聲音很低,有些沙啞。
第二十七章 那大廚美食課
那辰上了二樓,安赫站起來慢慢走到沙發上坐下,手背已經完全腫了起來,疼得他手都有點兒發抖。
他現在的心情簡直是無法形容,停車場的事還在來回啃著他的情緒,又被那辰突然發作地這麼砸了一下,要不是現在手太疼開不了車,他真有起身走人的衝動。
那辰從二樓跑了下來,手裡提著一個小藥箱。
安赫看著他開啟冰箱拿出個冰盒,飛快地把冰塊都倒進一個小盆裡放在了茶几上,再把茶几拖到了安赫面前。
&ldo;冰一下?&rdo;那辰湊過來輕輕碰了碰安赫的手。
安赫把手放進了冰裡,冰塊的溫度讓他皺了皺眉,又把手拿出來了。
那辰從藥箱裡拿出一卷繃帶,剪下長長的兩條來疊好了放進盆裡,化了一些的冰水把繃帶浸透了之後,他把疊好的繃帶蓋在了安赫的手背上。
&ldo;我……&rdo;那辰一條腿跪著半蹲在他面前,說得有些吃力,&ldo;對不起。&rdo;
&ldo;沒事兒。&rdo;安赫現在的心情不怎麼美好,但還是搖了搖頭。
這句對不起,讓安赫想起了那辰對他第一次說的那句對不起,那時他只是單純覺得那辰應該是個很少對人說對不起的人。
現在想想,他不是很少說,他大概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場面。
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他都不知道。
從小到大,本應該是言傳身教的父母,一個視若無睹,一個陰暗壓抑,他們造就了敏感脆弱渴望溫暖的那辰,卻從沒有給過他如何與人相處相近的示範。
安赫往廚房看了一眼:&ldo;你鍋裡是在燒水麼,要燒乾了吧。&rdo;
&ldo;是要煮玉米粒兒做沙拉的。&rdo;那辰起身過去廚房裡把火關了,手撐著灶臺半天都沒動。
&ldo;過來伺候著,&rdo;安赫說了一句,&ldo;不冰了。&rdo;
那辰趕緊跑過來,把繃帶重新浸了冰水放到他手上:&ldo;一會兒去醫院看看吧,會不會斷了。&rdo;
&ldo;別咒我,&rdo;安赫動了動手指,&ldo;沒斷,就是砸得狠了點兒,跟仇人似的。&rdo;
那辰沒說話,靠著沙發坐到了他腿邊的地板上,捏了塊冰在手裡搓著。
&ldo;你說,&rdo;安赫看他沒出聲,往後靠了靠,結果發現想在這種嚴肅正經九十度直角的紅木沙發上靠著是件很難挑戰的事,於是又坐直了,&ldo;你為什麼非得讓我彈琴?&rdo;
&ldo;就是想聽。&rdo;那辰把冰塊搓化了,又拿過一塊搓著。
&ldo;是不是想你媽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