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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衣在笑,眼底卻是冷的,壓在茶杯上的手指稍稍施力,骨節錯位的聲音響起,殘忍又清脆。
那小二痛呼,謝錦衣反手將茶杯砸向他的眼睛。接二連三的哐當聲似鞭炮炸響,那小二撞翻了好幾張桌椅,捂著扎進茶杯碎片的眼睛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與此同時,原本在茶棚裡喝茶的客人一臉驚恐地往外跑,卻在路過謝錦衣身後時拔出了袖中的匕首。
可那匕首還沒有近他的身就被他用雙指扣住,輕笑聲響起,那刺客還沒來得及抬頭腹部撕裂般捱了一腳,隨即像滾落在地的冬瓜直直地砸到柱子上。
其餘幾個刺客見狀俱是一驚,謝錦衣不慌不忙地理著衣擺,嫌棄地撣了撣手。
那些刺客當即也不再偽裝,從桌下抽出長刀砍了過來。刀尖泛寒,凌厲的白光閃過謝錦衣眼底的笑。
他沒動,慢悠悠地嗤笑一聲:「本將軍在漠北打北戎大軍的時候,你們這些廢物還不知在哪兒呢。」
話音剛落,慘叫聲此起彼伏,蟄伏在樹上的鳥雀驚飛,夕陽的餘暉似血一般。
謝錦衣走出茶棚的時候,抬頭看了看天色,估算著時間還不太晚。旁邊的追風急躁地踏著蹄子,謝錦衣抬手拍了拍它的頭才讓它慢慢安靜下來。
他正要牽著追風往外走,餘光掃見色衣袖上一點不甚明顯的血跡,眸光微閃,撿起地上的匕首將那截袖袍割斷。
「走吧。」
元鳶提著油紙包回來的時候,瞧著天色都暗了下來,她怕回去太晚便加快了步子。
想到謝錦衣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多半又要嫌棄她回來得太慢了。
拐過街角的時候,視線裡卻跳進一個修長的身影。
謝錦衣靠在拐角處,橘黃色的餘暉灑在他的背後,追風低著頭靜靜地站在他身旁。似是感覺到什麼,他從餘暉裡緩緩掀開眼皮,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她。
不知為何,他的眼神讓元鳶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捏緊油紙包走到他身旁:「你,你怎麼在這兒?」
不是應該在茶棚等她麼?
謝錦衣微抬下頜:「磨磨蹭蹭,屬烏龜的?」
元鳶心裡那點子悸動瞬間消散,她就知道不是特意來這兒等她的。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從她懷裡拎出油紙包,食指輕微一碰:「涼了。」
元鳶聽到他「嘖」了一聲,知道他這人挑剔,她打算同他說換別的吃。可再抬頭時,謝錦衣靠在牆上,正低頭慢條斯理地咬著油紙裡的包子。
元鳶這才注意到他袖口短了一截,脫口而出:「你的袖子怎麼了?」
謝錦衣隨意地道:「勾線了。」
元鳶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勾線」的袖子,這線勾得倒是挺整齊的。
她也沒多問,站在旁邊等他吃完。她偷偷瞧他,只覺這會兒的他看起來並沒有不高興,便想問他什麼時候能去見她姐姐。
她抬起頭,剛要開口,雙目卻以極緩的速度睜大。「咻」的一聲,長箭對著謝錦衣的後背破空而來。
元鳶耳畔嗡嗡作響,她甚至來不及思考,本能一般撲到了謝錦衣身上。
油紙包滾落在地,內裡的幾個白麵包子摔進水坑。
箭光明明就在眼前,元鳶的腰身卻驟然被人牢牢抱住,翻轉之下她被迫砸向了身後的那堵牆。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因為所有的力道都砸在了護在她腰身的手上。而牢牢抱住她的手卻在止不住地發顫,是從骨子裡散開的害怕。
元鳶下意識地抬頭,對上的是面色鐵青的謝錦衣,他像是失了控,怒不可遏:「元鳶,你瘋了麼,誰讓你過來的!」
元鳶被他的吼聲嚇得渾身僵硬,可下一刻,面前的那雙眼裡湧出破碎的悲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