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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出來的。”
“啊?這……”
孫獻越聽越糊塗,滿臉鬱躁。周長清和崔豪也十分納悶。
馮賽繼續道:“谷家兄弟就算能在江西造出十萬貫假錢,但一路關卡重重,絕沒有辦法運到京城。汪石卻借輦運司的綱船替他們辦成了。運到考城的時候,汪石劫走了那十萬貫假錢,又賣了一道給谷坤。”
“綱船有幾十個兵卒,上百個船工,他怎麼劫走?”
“輦運司的船工都是在江州僱的,為保安全,吃飯也是在船上煮,有專門的伙伕。我估計汪石買通了江州的牙人,扮作伙伕被招募進去。汪石跟我第一次見面時,親手炙肉給我吃,他慣熟於烹煮之道,很容易混過,跟著綱船一路北上。
“綱船走得慢,和汪石一道去江西的那個書生,恐怕是帶著幾萬貫便錢鈔,和那四個同夥先回到了汴京,又設計誘惑我弟弟馮寶,十一月與他一起去陝西收買便錢公據,回京城換到鹽鈔茶引。他們從江西回來時,方臘剛剛起事,他恐怕是預料到方臘勢力會迅速壯大,到時候東南水路必定受阻,糧價絹價都會大漲。因此他又立即趕去河北、山東用鹽鈔茶引換到糧絹,運到京城囤積起來。
“這時,已經接近年底,十萬貫錢綱也快到京城,他又唆使馮寶去考城預先租下那座莊院,買通考城稅吏,讓那稅吏在過了稅關二里地的岸邊等著鑿冰船,裝作巧遇,引著都水丞上岸去喝酒。後面綱船跟上來時,天已經晚了,只能泊船歇息。而租好的那莊院正在那附近,我打問到,快年底時,有幾隻船駛進了那莊院,自然是汪石的同夥,預先等在那裡。
“汪石是船上的伙伕,很容易在飯裡下藥。蒙翻了綱船上的衛卒和船工後,他的同夥半夜划船過來,用假錢箱換掉綱船上的錢箱,偷偷運到那場院裡。等到正月,再一箱箱混進其他貨物,運進京城,交給谷坤,設法流入市面。”
“不對,不對!”孫獻大聲搖頭道,“那綱錢,是我和我父親親自看著搬進左藏庫的。”
“汪石在江州要挾庫監蘇敬時,恐怕也索要到了廣寧監錢箱的官印封條。運進左藏庫的,是貼了官印封條的假錢箱。”
“你剛才不是說運進庫裡那些錢箱都是空的?就算是假錢箱,我親眼盯著力夫搬運的,裡面絕不是空的。”
“那裡面是冰。”
“冰?!”孫獻高聲叫道。
周長清和崔豪也驚了一跳。
“你難道忘了,令尊那天進到庫房的時候,地上溼滑,摔了一跤?”
“那是之前下過兩場雨。”
“二月的春雨能有多大?過幾天早就滲幹了。汴京也並沒有那麼潮溼,庫房地面之所以那麼溼滑,是由於到了春暖時節,錢箱裡的冰全都融化了,順著箱縫漏到了地上。”
“還是不對!”孫獻高聲反駁道,“一箱銅錢要比一箱冰重得多,搬運的時候怎麼沒有人發覺?”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你自己曾說過,僱來的那些力夫搬運錢箱時,為防謀亂劫盜,不讓他們知道搬運的是什麼,沿路也絕不許說話。因此,沒人能察覺那些錢箱輕了很多。”
孫獻低下頭沉默不語,神情極其沮喪。
周長清在一旁問道:“汪石他們為何要裝冰進去?”
“一是矇混,二恐怕是戲弄。從頭到尾,這些事都充滿戲弄意味。戲弄朝廷,戲弄豪富。”
“你剛才說,汪石設計逼迫藍猛去發現錢庫的錢箱空了,是什麼緣由?”
“他們有個重要日期——清明。汪石的四個同夥在曹三郎酒棧裡幾次提到清明這一天,張擇端先生又在清明那天看見譚力躲在汴河一隻船裡。他們似乎有件極要緊的事,必須要等到清明那一天,而且要在汴河一帶辦成。然而,左藏庫正月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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