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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聽說了康斯坦絲模型店的事。&rdo;韋德說，&ldo;真可惜，那麼多好槍都被收繳了。我真該早一點去挑幾支。&rdo;

&ldo;你可以到我的店裡來挑。&rdo;安東尼說，&ldo;我的店也不差，不，應該說更好，價錢也更公道。&rdo;

&ldo;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你一定很高興。&rdo;

&ldo;是啊，我高興極了，聽說出動了很多警車，大家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有人告密嗎?露比，難道你不知道是誰搞的鬼?&rdo;

&ldo;我當然知道，我就是那個告密的人。&rdo;露比平靜地說，&ldo;你還想知道什麼?&rdo;

安東尼對自己的幸災樂禍一點都不愧疚，因為露比從來不會對他的怪話有反應，即使到了眼下這樣的困境，他的態度還是一樣冷硬。

光亮已經從天空消退，黑暗籠罩下來，現在是地下世界力量強盛的時候了。突然間，兩道黃色的燈光閃過，一輛黑色賓利車停在門口。這位姍姍來遲的訪客走進院子，越過警戒線，腳步伴隨著有條不紊的&ldo;篤篤&rdo;聲，接著敲了三下門。

這三下敲門聲又輕又緩，門外的人一定不喜歡門鈴叮咚響，那對懷舊的人來說確實太驚天動地了。

露比親自走向門口，為這位古板的訪客開了門。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門外，奧斯卡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老人，雙手在身前拄著一根漆黑髮亮的手杖。老人臉色蒼白，神情冷峻，鼻樑高挺，嘴唇緊抿著，說他是夜半造訪的死神化身也不為過。他伸出右手取下頭上的帽子放在胸前，說話聲音低沈而威嚴。他說：&ldo;抱歉，我來晚了。&rdo;

露比說：&ldo;不，一點也不晚。&rdo;

等到了一個本以為不會出現的人，無論遲了多久都不算晚。

泰德魯伯特拄著手杖走進來，走到人群中。

第29章 奇蹟

麥克沒有就此昏迷。

儘管他在一場慘烈的生死搏鬥中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磨難，疲憊、飢餓、乾渴，精神恍惚，四肢不再有力，感官功能都在消退，意識一度不由自主地偏離，但他逐漸清醒過來了。他從那雙有力的手上汲取力量，就像一部通了電的機器一樣。

&ldo;嘿，你還好嗎?&rdo;

那雙手起初是扶著他，很快變成了半摟半抱，因為他不聽使喚的雙腿無法支撐站立，所以對方成了他的支柱。

&ldo;我很好。&rdo;麥克盡力回答，只是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感覺自己在說話。這種感覺也可能是錯誤的。他感到自己在移動，透過摟抱著他的人往安全的地方轉移，因為槍火聲逐漸遠去，中途停頓的次數也變少了。過了一會兒他的身體恢復了靈敏，腿腳開始跟得上了。移動途中艾倫一直在開槍，到了一個轉角處，他試圖單手換彈夾。

麥克說：&ldo;讓我自己走。&rdo;

艾倫沒有放開他，右手靈巧地卸去空彈夾，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新的，彈夾底部抵著腰，&ldo;卡擦&rdo;一聲推進了彈倉。

&ldo;別逞能了。&rdo;艾倫把他的手臂繞在自己肩膀上，左手摟住他的腰，&ldo;你剛才沒有感覺嗎?你被拋起一層樓那麼高，我簡直以為你要被摔死了。&rdo;

&ldo;真的?&rdo;麥克只記得自己離開了地面，但那時距離、高度、時間，一切都不再有參照。

&ldo;費薩在撤退，我們先離開這裡。&rdo;

艾倫架著他，選擇了一個方向往前走。剛開始時他們還會遇上幾個敵人，但很快就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