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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巖覺得有點累,疲憊不堪的感覺在很短的幾秒鐘裡就淹沒了他。
旁邊看熱鬧起鬨或者喊著別打了的人也在這會兒沉默了。
盧巖低頭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腿有些發麻。
&ldo;別打了……不要打了……&rdo;王鉞還是抱著頭蹲在馬路邊上,身影有些模糊。
盧巖咬牙在自己手臂的傷口上摳了一下,疼痛竄了起來,疲憊的感覺稍微退了一些,他扭頭看著歪嘴:&ldo;不走?&rdo;
歪嘴沉默了一會兒,轉身慢慢走了幾步,對幾個小夥伴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ldo;走。&rdo;
幾個人都沒說話,安靜地跟著他慢慢離開了。
幾分鐘之後,寒意消失了,盧巖站起來,開始收拾桌椅和一地的碎瓶子破碟子。
四周又一點點恢復了喧鬧,有幾個人還迷茫地坐著沒動。
對於文遠街夜市來說,這場莫名其妙開始又莫名其妙結束的鬥毆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插曲,儘管鬥毆現場的氣氛一度陷入詭異,但卻沒幾個人放在心上,沒多久就又回到了正常的文遠節奏。
此起彼伏的猜拳聲,高分貝的老闆再來盤烤魚……
&ldo;我回去睡一會兒,我好像有點困了。&rdo;許蓉把之前收的錢遞給盧巖,轉身過街慢慢進了樓道里。
盧巖用水沖了沖手臂,收拾完一地亂七八糟之後,來了一桌客人,他招呼完了把點的東西上齊之後走到路邊蹲下了,這回王鉞還在原地沒有消失,依然抱著自己的頭。
盧巖點了根煙叼著,抽了兩口:&ldo;晚上收攤了咱倆聊聊人生。&rdo;
&ldo;嗯,&rdo;王鉞點點頭,往後縮了縮,&ldo;你在流血。&rdo;
&ldo;沒事兒,&rdo;盧巖從桌上扯了張紙巾擦了擦,&ldo;我……你怎麼了?&rdo;
王鉞抬起頭,臉上居然掛著兩行眼淚,盧巖對於一個鬼還能哭這種事很意外,叼著煙忘了抽,盯著他。
&ldo;疼麼?&rdo;王鉞退開了一些。
&ldo;不,&rdo;盧巖說,長期的訓練讓他能很輕易地把疼痛這種會影響行動和判斷力的感覺扔到一邊,&ldo;不疼。&rdo;
&ldo;怎麼會不疼,會疼的……我去……轉轉。&rdo;王鉞站了起來,沒等盧巖說話就轉身飛快地往路那頭跑了。
盧巖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路燈下,把沒抽完的煙掐了,鬼不應該是沒腿的麼,不該是飄著走的麼……
王鉞做著所有屬於活人的動作,走,蹲,流淚,感情還挺豐富,這鬼當得一點兒也不囂張灑脫。
快兩點的時候夜市才漸漸進入了尾聲,盧巖攤兒上最後一撥客人走了之後,他把垃圾掃成一堆,桌椅碗碟和爐子什麼的也都搬回了雜物房。
初秋的夜還挺舒服,不過忙完這一通他還是出了一身汗,回到屋裡拿了衣服打算沖個澡。
進浴室站了兩秒,他又退了出來,在屋裡轉了轉:&ldo;田七!王鉞?&rdo;
沒有回應,確定現在屋裡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之後才又進了浴室。
盧巖一年四季洗澡都用涼水,這個習慣對於他來說能相當有效地減少感冒發燒生病的次數。
這個季節水稍微有點涼,除了碰到手臂上的傷口時有些辛辣的疼痛之外,洗得算是很舒服。
盧巖站噴頭下邊兒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