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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青城將他扯進院內,「咚」地一聲合上院門,這才將他的手從肩頭揮掉,壓低聲音道,「父親才走了幾日,你就喝得這樣酩酊大醉,你怎麼對得起他?」
「他老人家早早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了,我醉與不醉又有又有什麼關係?」閆予池將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話畢,他捂住臉,淚水卻從指縫「撲簌簌」落下,順著他瘦削的下巴滴到衣襟上。
聽他這般說,閆青城登時心軟了,他嘆了口氣,攬住閆予池的肩膀朝屋裡走去,「罷了罷了,大哥,今天我以茶代酒,陪你就是。」
酒過三巡,閆予池便醉得厲害,他本就已經喝了不少,再加上情緒低落,所以幾杯黃湯下肚,人就不太清醒了。他半伏在桌沿上,時哭時笑,一隻手指著閆青城,一隻手握著只灑得一滴不剩的酒盅,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他講的最多的是自己和翠筠的過往,他們如何日久生情如何私定終身,他如何在他們經常私會的那間房子向翠筠保證,他一輩子只愛她一人,甚至準備來年就娶她進門。
可說著說著他話鋒一轉,數落起襄貞來。說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襄貞的「完美」讓他畏怯,他在她面前,總沒有和翠筠在一起的時候自在。他還說自己很後悔娶了襄貞,若沒有這樁親事,便不會有後面這些事,翠筠和父親也就不會死得這樣慘了。
「那訂婚前你為何不對父親說出來,父親他並非不明事理之人,你若說你不同意這門婚事,他絕不會勉強你的。」閆青城皺起眉頭,不耐煩地用食指和拇指搓著杯沿。
閆予池冷笑,肩膀抖了幾抖,「他老人家當然不會強迫我,但是他會對我失望。青城,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最怕父親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明面上什麼都不說,心裡卻將人鄙視了一百遍。青城,你可以說我懦弱,但你要理解我,我身為閆家長子,身上的擔子比你重得多青城你能理解我嗎?我很苦的,我愛的人是翠筠,卻不敢告訴父親我要娶她,我不喜歡襄貞,卻不敢違拗父親」
他趴在桌上哭了起來,「翠筠,她過得很苦的,跟著我見不得光地過了這麼些年,卻死得這樣慘。你知道嗎?她是個好女人,很好很好的女人,她從沒怪過我,還總勸我要對襄貞好一點。前段日子嘉言病了,她不知道有多內疚,四處去尋郎中,找方子,生怕嘉言好不起來」
「嘉言的病又不是她引起的,她為什麼要內疚?」閆青城有些糊塗了。
「嘉言放風箏那天,回來後無意間撞破了我和翠筠的事,」閆予池看著酒杯喃喃自語,「他嚇壞了,扭頭就跑,翠筠和我沒追上所以後來他昏倒,翠筠便覺得有自己的責任」
「我一直沒想明白嘉言為何會突然昏倒,原來如此。」閆青城恍然大悟,轉念一想,又踟躕著問道,「大哥,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和翠筠的事情一直未被人發覺?」
閆予池呵呵一笑道,「你可以說我們瞞得好,也可以說襄貞天真,不過,這麼多年,她確實不知道我身旁有另外一個女人。」
話說到這裡,閆予池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在閆青城還未來得及阻止的時候,將它一飲而盡,喝得一滴不剩。
飲完,他踉蹌著站起,咧嘴沖閆青城笑道,「這個家以後能用得上的人就只有咱們兄弟兩個了,青城,大哥以前做過錯事,說過錯話你莫要放在心上,若你還是不願意原諒大哥,那大哥就在這裡給你道個歉」
他說著就要躬身,閆青城忙上前將他扶住,柔聲道,「都是一家人,這樣倒生分了。」
閆予池順勢扶住他,用力在他肩膀上摟了一下,「青城,我就你這麼一個弟弟,以後不管是生意還是別的事,你都要多幫幫我,咱們兄弟一條心,再難的關也能……也能過得去。」
說畢,他就沖閆青城擺擺手,招呼門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