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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芸怒極反笑,道:&ldo;我倒是奇了,你家少爺是何方神聖?&rdo;
話落,街那頭又來了幾人,穿著官服,佩著刀。周圍百姓一見便知,這是京兆府的巡吏來了,這群凶神惡煞的巡吏們,不管旁的,專逮街頭生事之人。確切而言,應當是&ldo;生事&rdo;的貧賤之人。
最前面的巡吏未看清那白馬主人的面容,便先道:&ldo;生了何事,若說不清楚,便去衙門走一趟。&rdo;
白馬主人冷道:&ldo;有人當街殺馬,確然該去衙門走一趟。&rdo;
巡吏覺這人聲有些耳熟,便觀其容貌,這一看,嚇得他面色頓變,換威嚴為諂媚,道:&ldo;小的道是誰,原來是薛少爺,恕小的方才有眼無珠,失禮了。&rdo;
白馬主人聞後輕頷首,自持身份,不願多言。
這位白馬主人不是旁人,正是京兆尹最為溺愛的小兒子薛嘉,換而言之,也正是這群小吏頂頭上司的愛子。此刻見了本尊,哪敢不恭維,豈會不討好?
為首的巡吏朝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們忙驅走了圍觀著的百姓們,若圍觀著的百姓太多,他們又怎好&ldo;秉公辦理&rdo;呢?
假使今日碰上的是兩家公子生爭執,巡吏們自然會照舊,化身和事佬,勸兩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如今肉眼可見,一邊是頂頭上司的愛子,一邊是不知個什麼出身的卑賤東西,但凡是有腦子的人都知此事該如何處理。
為首巡吏輕咳一聲,道:&ldo;誰殺的馬?&rdo;
展嘯平靜道:&ldo;我。&rdo;
&ldo;既已認罪,那便跟我們去衙門走一遭。&rdo;
展嘯看向一旁好整以暇的薛嘉,問道:&ldo;那他呢?&rdo;
巡吏道:&ldo;這便不干你的事了。&rdo;
展嘯認真道:&ldo;當街縱馬行兇,撞傷數人,還險些奪了孩童性命,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抓?&rdo;
巡吏見這穿著寒酸的小子,神情不恭便罷了,竟還敢頂自己的嘴,惱怒十分,道:&ldo;來人,拿下他。&rdo;
身後的巡吏聞聲而上,誰知手還未捱到展嘯的身子,便全數被掀翻在地,展嘯出手之快,竟叫場間無一人能瞧得清。巡吏們倒在地上,呼痛不止,道旁那些被巡吏們欺壓慣了的百姓們不由暗暗叫好,佩服這位不怕死的壯士。
世間事,便是如此殘酷,哪怕正義分明在你這邊,但一遇權貴,一逢金銀,什麼正義都會盡數化為烏有。哪怕今日明明是京兆尹的愛子行兇在先,可最後鋃鐺入獄的,不必想也知是那位忠心護主的壯士。
見屬下們被打倒在地,巡吏惱意更甚,指著展嘯的鼻子,道:&ldo;你敢拒捕?&rdo;
展嘯面色冰冷,正色道:&ldo;我只想求個公道。&rdo;
巡吏被展嘯的冷臉嚇住,愣了一瞬,回過神來,心道,眼前之人就是個賤民罷了,有何可懼?
想罷,巡吏提高聲響道:&ldo;殺馬入獄,這便是公道。&rdo;
展嘯又看向薛嘉,認真問道:&ldo;我該入獄,那他呢?&rdo;
薛嘉神情倨傲,心頭難掩得意,道:&ldo;我這個受害者,何罪之有?&rdo;
薛嘉方才見識了展嘯的身手後,雖感後怕,但心想,這賤民武藝再高強,又能如何?先莫說,雙拳難敵四手,就算眼前這塊窮酸木頭當真一口氣打趴下了六七個巡吏,難道他還能打趴下金吾衛不成?
巡吏們本就官職低微,武藝平平。可金吾衛便不同了,最次的也是朝廷六品命官,武藝精湛不說,還幾近都是世家出身。